霍長嬰回頭向那蓬萊島看了眼,那種被人注視著的感覺卻不在了,便跟著小宮女一路出宮。
而含光殿裡,等霍長嬰走後,王皇后正站在廊下,仰頭看著含光殿的一方天空,聽言走到王皇后身後,將一件披風為王皇后披上。
「如何?」王皇后的聲音冷淡。
聽言聞言上前一步,從袖中摸出來個荷包來。
王皇后接過看了眼裡面的細白小瓷瓶,眸光閃了閃,又問道:「看清楚了麼?」冷淡的語氣中甚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聽言不能言語,便抬手在王皇后伸出來的手心裡劃了幾下,而後點了點頭。
王皇后看著自己的手心,而後慢慢收緊,尖細的護甲戳紅掌心,卻好似絲毫不覺疼痛。
半晌,她忽然深呼一口氣,緩緩擺了擺手示意聽言退下,便獨自回頭向殿內走去。
只是沒人看到,轉身之時,王皇后眼角似有水光滑過,轉眼間卻又消失在歲月流經的微微溝壑之中,再不見蹤影。
晚間,霍長嬰卸去一身偽裝,坐在桌案前,手中符紙靈巧翻飛,不多時,便有一隻紙鶴出現在掌心裡,他笑了笑,微微張口將想說的話,如同悄悄話般告訴了紙鶴。
「記住了麼?」
紙鶴乖巧地認真一點頭,繼而飛快地飛出了窗戶,直想著想那人的方向飛去。
不多時,小紙鶴便撲稜稜地飛了回來,累得只呼扇翅膀。
霍長嬰眼中流露出喜色,一打響指,男人低沉富有磁性的話語便從紙鶴出傳來,甜蜜蜜地只叫花盆裡的花妖咋舌,他真無法想像這般花式倍出的情話,竟是從那冷冰冰的男人嘴裡說出來的?!
簡直,太嚇花了!
一串兒情話放完,連小紙鶴都有些臉紅,低著頭用翅膀遮住小腦袋,準備聽見男人的話,再讓霍長嬰回信兒。
霍長嬰臉頰微熱,拉過屏風擋住牡丹花酸溜溜的眼神攻勢,正絞盡腦汁,想回信,忽然,一道黑影從窗口一閃而過。
霍長嬰神情一凜,抓起手邊的摺扇便沖了出去。
月上中天,不見一人。
霍長嬰停在廊下,卻忽然聽見不遠處檐角銅鈴「叮鈴」一聲響,他猝然回頭,卻並非見到有異樣。
國公府戒備森嚴,他也並未感到妖氣,便也只得作罷。
當晚夜間,霍長嬰正躺在床上,忽的感到一道視線正站榻邊注視著他,他驟然轉醒,猛一翻身,袖底摺扇滑出,手腕一轉,藏於摺扇中的利刃瞬間抵上來人的喉間!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