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意寒意識到什麼,眨眨眼,看著月見微道:「這……都是你種的?」
月見微的臉像是被煮熟了似的,咬著牙梗著脖子說:「我就是隨便種了幾顆種子罷了,沒想到居然會開,我才不是故意種它們的。」
墨意寒便笑了笑,並未多想,很是驚喜地撫掌說道:「哎呀,滄瀾不是最喜歡這種水墨蘭花,都等著開花,等了多少年了,幾個月前尚軒長老悉心種的蘭花,開了一半就死了,滄瀾還傷心失落了一段時間,沒想到今天居然還有個意外之喜,你這孩子,還真是個小福星呢。」
月見微心道,才不是意外之喜,他為了養這難養的蘭花,不知道耗費了多少心血——每日半夜三更一刻起床用魂力滋養,再借著月華好的時候,助其吸收月之精華,還要每日在根部滴一滴血,再用一些聚靈的靈草來護著……
本想等到某個星月燦爛暖風和煦的夜晚,趁著燈火灩灩氣氛絕佳的時候,他站在墨滄瀾身邊,讓他看這期盼已久的水墨蘭草緩緩盛開,再告訴他這是自己專門為他種的蘭草,兩人氣氛正好,花前月下,孤男寡男的……
當時月見微只唾棄自己想遠了,現在他卻發現,自己根本就是想多了。
月見微越想便越覺得生氣,衝著墨滄瀾說:「我日後,再也不養這水墨蘭草了,我還要放一把火,把它們全都燒成渣渣!」
墨滄瀾沒回頭看他,直直對著那些蘭草,很是冷酷無情,聲音微啞,道:「去祠堂跪上三日,三日之後,來觀瀾軒找我。」
墨意寒略感心塞,用商量的口吻問道:「還要跪祠堂啊?要不然,看在這些蘭草的份兒上,這次就暫且算了吧。」
墨滄瀾雙唇抿起,那張比水墨蘭花更冷艷的絕世容顏上,帶著不容置喙的決然。
墨雲澤咂舌搖頭,道:「跪是自然要跪的,不打一頓就算好了。」
墨意寒一巴掌拍在了墨雲澤腦門上,卻見月見微已經氣鼓鼓地大步流星朝著祠堂走去了。
那步子看起來,還真是六親不認。
墨意寒輕輕踹了在看熱鬧的墨雲澤一腳,道:「你別幸災樂禍了,跟過去看看。」
墨雲澤嘟囔一句,說:「他自己犯錯事兒,管我屁事兒。」
不過,雖然嘴巴上這麼說著,墨雲澤卻還是屁顛屁顛地跟過去了,就衝著方才月見微敢回懟他大哥,墨雲澤就敬他是條漢子,對他的看法多少有些改觀。
墨雲澤走後,墨意寒拍了拍墨滄瀾的肩膀,道:「月見微還是個不懂事的小屁孩呢,你何必對他如此苛責,就算是此事他做的略有偏頗之處,手段略顯狠辣,你也可以和聲和氣地與他說,有必要如此強勢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