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總是在撐不下去的時候就想你,想你臨走之前對我說,讓我乖乖等你帶著兒子的解藥回來,我還會想起那日我孤注一擲,單槍匹馬跑去月西帝王府的結侶大典上搶親,本以為會被拖出去亂棍打死,卻被你大笑著抓起手便帶走的場景。」
墨意寒忽而就笑了,眼淚同時順著眼角滑落。
他哭得猝不及防,也叫月輕鴻慌了手腳。
「你別哭,你別哭呀。」月輕鴻心中揪疼,連忙用袖子要給墨意寒擦臉,卻被墨意寒輕易躲開。
「我從沒想過放棄你,我曾暗中發誓,哪怕尋你一生一世,也定要尋到你。」
「可我沒想到,是我自作多情,不自量力,是你,是你放棄了我。」
「……那麼輕易就放棄了我。」
墨意寒低下腦袋,抬起手按了按眼尾,深深嘆了口氣,才又重新抬起頭來。
他眸中是淚,也是這些年來不足為人所道的委屈。
「所有的艱辛和希望,付之一炬,我那幾日,只覺得整個世界都坍塌了,後來我便想著,那就結束了吧,什麼都不管了,什麼也都不必想了,往後的日子,我只為自己活著就夠了。」
墨意寒深深吸了口氣,平息了情緒,望著月輕鴻道:「陵王,緣分這種事情,的確不能強求,我深愛你時,你棄了我,如今我縱然對你仍是有些余情未了,卻也不足以繼續支撐你我的感情了,陵王也不必多做什麼,有些人,註定便是有緣無份。」
「……」
月輕鴻心中頗不是滋味兒,與墨意寒對視了許久,這才輕嘆口氣,道:「你說什麼,便是什麼,此事的確是我對不住你,你討厭我、憎惡我,也是應該的。」
墨意寒道:「你只要莫要再打擾我,我便心滿意足。」
月輕鴻笑得頗為苦澀,道:「不能原諒嗎?」
墨意寒道:「不是原不原諒的問題,是我已經有心無力了,我說這些話,未免有些矯情了,你聽過便罷,也不必記在心上。」
「哪裡是矯情,都是我之過罷。」月輕鴻心疼,卻又不敢有什麼過多表示,他覺得自己當真沒這個資格。
月輕鴻沉吟片刻,才道:「那就歇一歇,你叫我不打擾你,我答應你,只是我這個人,也一向不會喜歡什麼,一旦喜歡上,就怎的都不願意撒手,必然要得到才肯罷休,你說我偏執也好,強勢也罷,我就是這麼個人,你我既然曾為道侶,我的性子,你也應當清楚。」
墨意寒:「……」
他自然是清楚的。
這人是個半個瘋子,瘋起來的時候,連月家的顏面都不管不顧,當這天下人的面,拉著他便跑,然後數年都不曾在再回到西帝王府。
只是,墨意寒如今只覺得疲憊又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