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任微拉著丈夫的手道,「扯平了。」她在丈夫溫暖的懷抱里平復了一會兒心情,又道,「按照小汐所說,鎮國公和燕回他們完球是咱們傻兒子二十來歲的時候,那會兒因為咱倆都不在了,傻兒子成了皇帝手裡的一把利刃。我尋思著鎮國公那邊不能一蹴而就,但燕回這兒花個五六年已經足夠他在草原上說話不頂事兒了。」
季澤想了想也道:「到時候我帶臭小子上戰場沒說的,但是鎮國公和燕回還是咱們這代人就收拾了吧。」
「說起來鎮國公那年紀……他其實也等不了幾年了。他和燕回都是一個致命缺點,後繼無人。」
季澤頷首道:「所以你要認真教書育人。」
任微笑道:「你要是這輩子就我一個,那咱們三四個孩子頂天了。」
季澤答道:「對,孩子不夠徒弟來湊。」
夫妻倆相視而笑。
不過有一點和季澤預料得不一樣,任微自始至終就沒想過搞什麼成藥壟斷,壟斷的壞處是個接受過現代教育的人都能說出個一二三來,而對任微來說,最最重要的還是扼殺創造力和研發積極性這一點。
哪怕她的確掌握著先進得多的醫學理念,她也要留出足夠的市場給別人發揮。
話說這會兒西北最重要的事兒是……秋收。
今年風調雨順,是個豐收年。關內如此,關外草原上亦是如此。這樣的好年景,那些中小部落就十分不願意參與金國和北夏的犯關「活動」。
人家中小部族的首領不傻,以前跟著兩個腿粗的混,那是莫得辦法,如今吃喝不愁連明年的嚼用都出來了,他們憑什麼擋在、沖在前面給兩個「大腿」當炮灰?
所以在這個時候許多中小部族已經舉家遷移到了別處,遊牧民族當然靈活,反正金國和北夏的騎兵探子跑了一大圈兒都沒找到。
實際上金國和北夏這一兩年動力也很不足,他們如今都很穩定,要不是燕回總催著他們動一動,不要沒了血性,他們也不會定期,比如說趁著秋收時,派兵犯關。
這種小打小鬧,對傲天他爹來說實在不叫事兒。
於是他帶兵出戰……一個月後回來,人除了瘦了一點都沒什麼變化。而這一個月里,任微不僅讓手下加班加點調配出了新一批常用成藥,讓自家商隊走西向商路一路走一路賣藥,同時她挑了幾個志同道合的太太,把醫科學校也搭了個大架子出來。
剛好這時皇帝的回覆也到了,銀錢和人手的支援也不日即到,任微自然要大張旗鼓地開搞。
如今正是秋末初冬,大多數人都閒了下來,任微就在府城以及府城周邊的幾個縣城和鎮子的衙門外貼了告示:招收醫科學生,一旦通過入學考試,學費食宿全包,成績夠好還有獎金,而通過畢業考試,最差的前程是在楚王王府之中辦差。
這個條件非常吸引人,尤其是年齡要求在十歲到二十五歲之間,還不限男女,只要會基本的算數,粗識幾個字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