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這話一出,有幾個麵皮薄的人頓時臉又白又青。沈念這話惡毒的很,仿佛他們在這裡等著是為了搶他的功勞。
蘇仁嘆了口氣,這氣是嘆給身邊之人聽的。
林蕭自然不想把事情鬧大,他站出身道:「侯爺的功勞皇上心中有數,我等只是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以至於皇上如此震怒,連三司都沒有經過,直接就把王大人給關押起來。」
蘇仁也忙道:「皇上對侯爺的盛寵,我們這些人望塵莫及,只是王大人掌管京城安危,皇上只聽你一言便把人關押,我們心有疑惑,想讓侯爺給我們解惑才在這裡等著。至於功勞,是侯爺的誰都搶不走,不是侯爺的……」
「那就好。」沈念打斷蘇仁若有所指的話朗聲道:「我聽蘇大人這意思是在懷疑我手中的證據有問題?又或者是我故意陷害王大人的?北山挖出屍骨是阮公公親眼所見,難不成蘇大人以為是我把屍骨埋進去的?不說北山是何等要地,尋常人能不能輕易進得去,單說如果我真能自由出入北山能隨意把屍骨埋在裡面陷害他人。那蘇大人就該建議皇上把北山所有將領的腦袋都給砍了,這樣的軍營,連自己腦袋都保不住,還說什麼護佑京城保護皇上。」
蘇仁被他這搶白的話噎了一通,想要說的話徹底卡在了喉嚨里。
沈念卻並不打算放過他,慷慨激昂了一通又道:「難不成在蘇大人眼中,皇上就是個是非不分黑白不念之人?」
「你胡說什麼,本官何時說過這樣的話。」蘇仁皺眉道。
沈念從鼻子裡冷哼兩聲:「本侯有沒有胡說,蘇大人心中自然清楚,要不然剛才那話何意?什麼叫做不是本侯的功勞?蘇大人當時想說什麼?」
蘇仁木著臉,氣的渾身發抖。
林蕭自然不想讓事情變成這樣,便上前一步準備兩邊都先給一棍。
只是沈念並不理會他,一臉憤怒繼續開口道:「本侯給皇上的密折,皇上為什麼相信,那是因為本侯身上的信譽是在北境用血換來的。本侯對皇上忠心耿耿,天地可鑑。」
「皇上為什麼對這件事閉口不談,那是本侯覺得此事事關重大,王逸掌管北山禁衛五萬人馬,他於你們這些朝廷大員或多或少都有面子上的來往。萬一有那麼些個和王大人交情好的,把這事給泄露出去,到時王逸逃脫,北山起了霍亂,這個責任你們負的起嗎?」
沈念這時乾脆破罐子破摔,把一切都攬在自己身上,連同這些人的質問和後續要引發的景帝重臣受皇帝懷疑等等問題。
只說皇帝這番行為都是他教導出來的,把皇帝的所作所為全部掩蓋起來,皇帝在他嘴裡成了真正的白蓮花。
眾人心裡其實都有這樣那樣的猜測,不過誰也沒想到沈念會當眾把話說的這麼開。
可你又不能反駁他說的錯,萬一弄不好就被打成同王逸是一夥的,到時在皇帝面前可就說不清了。
林蕭比其他人要想的多,他琢磨著沈念之所以這樣是因為得罪的人太多,想藉以向皇帝表明自己的忠心,日後落個好下場。
反正現在他被朝臣恨的要死,能護著他的只有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