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絕不解:「什麼?」
傅少御卻不再回答,手指向上不經意划過蕭絕的胯下,隨即抵在對方的胸口,將他推離開身邊。
冷白的皮膚驀然一紅,蕭絕坐直身體,將那幾粒花生米一一吃掉,才小聲低斥了一句「不知羞」。
傅少御曲起一條腿坐在軟墊上,姿勢狂放肆意,面上無波無瀾,完美掩去了他被蕭絕氣息勾起的反應。
又是一杯甜酒下肚,燕無計與夫人才姍姍來遲,進門後少不了一通寒暄賠罪,燕無計站在主位之後,舉杯向眾人道:「今日犬子娶親,承蒙各位放下要務來上冶捧場賞光,燕某銘感五內,千言萬語盡在酒里,在下先誠敬諸位一杯。」
「請!」
眾人皆舉杯示意,一飲而盡。
燕無計朗聲道:「諸君請放肆歡飲,今夜不醉不歸!」
「不醉不歸——!」
一陣放聲歡笑過後,舞樂班子上場助興,殿內觥籌交錯,一派和樂融融之景。
蕭絕不時看向主位的燕無計,然後隔一段時間就要問傅少御「現在什麼時辰了」,傅少御笑道:「宴會估計要持續到深夜了,你若實在不感興趣,我這便尋個理由帶你離開,也不是什麼難事。」
「我不走。」蕭絕飲下一杯酒,又看向外面天色,道:「差不多申時了?」
「嗯。」傅少御幫他把酒杯斟滿,又給自己也倒了一杯,「你又在籌謀什麼?」
「又?」蕭絕幽幽將目光轉向他,似笑非笑道:「我何曾籌謀過什麼?」
「好好好,算我說錯,」傅少御換了個問法,小聲道:「那你能告訴我你在想什麼嗎?」
蕭絕還沒說話,有小廝弓腰疾行跑到燕無計身邊低聲稟報幾句,燕無計面上笑容轉淡,猶豫片刻,還是點點頭,讓那小廝去了。
舞樂暫停退到了一邊,有兩名女子跨入殿內。
這二人作異域打扮,服飾華美又透著幾分風情,五官較中原女子深邃許多。她們雙手於胸前交叉,施施然矮身垂首行了一禮,齊聲道:「恭賀燕小公子成親。」
隨即那名身穿藍色裙裝的女子緩步上前,從廣袖中掏出一對血玉如意,道:「這是我們公子的一番心意,祝燕小公子與夫人和美如意。」
席間有人交頭接耳,都在探討這兩人的來歷。
燕無計直問出口:「不知兩位姑娘口中的『公子』是誰?這血玉如意實在珍貴,燕某該登門致謝。」
「這個嘛,我不是很想回答。」
另一名紅衣女子性格顯然跳脫許多,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也直言不諱。
她從袖口裡掏出幾封請帖,想上前遞給燕無計,有護院立刻警惕地上前阻攔,她就乾脆將帖子扔到護院懷裡,道:「上面都有名字,你別發錯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