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過境遷,也許小啞巴已經忘了他。
更何況,十年前他連露出真容的勇氣都沒有,小啞巴更不可能在這時乖乖跟他走。
「好了,該你回答我了,」蕭絕兩手捧過他的臉,讓傅少御停止胡思亂想,「你究竟想從崔玉書的密室里找到什麼?」
傅少御在他掌心蹭了蹭,說:「這要從那本劍譜說起。」
「問淵錄?」
「對。」
「等等,」蕭絕盯著他的臉看了片刻,驚訝地問,「你是凌家後人?」
這下輪到傅少御驚訝了:「你真聰明,如何想到的?」
蕭絕說:「因著前番種種,我已有所懷疑,只是沒想過你會與魔教也有牽連。」
傅少御笑道:「凌家出事時,我尚在襁褓,從小隨了外公的姓,養在塞北。為了能以普通的正當身份行走江湖,外公多年前便稱退隱,旁人不知赤月教如今是誰人主事,而我在教中也確實查無此人。」
這也算是外公對他的一種保護。
「那你屢次去踏仙閣搜尋密室,是懷疑崔玉書與當年之事有關?」蕭絕又問。
「不是懷疑,是肯定,」傅少御說,「當年凌家出事後,姑姑曾在現場找到過幾支利箭,箭翎以青雀尾羽所制。」
蕭絕瞭然,這種特製羽箭是踏仙閣的獨有標誌,沿用至今。
「既已確定是他所為,為何還要縱他苟活這麼多年?」
「那樁舊案,不是他一個人犯下的,」傅少御面色稍沉,摟緊蕭絕悶悶地說,「崔玉書狡猾至極,要想查他當年與誰私交過密,極其困難。十年前我們才找到他的密室所在,因為時間匆忙,只搜獲幾封書信。後面再派人悄悄去找,你猜如何?」
蕭絕搖搖頭。
傅少御露出一抹譏笑:「崔玉書搬空了他的藏寶閣,又足足花了五年的時間,才找到他的新巢穴。」
「你是說山洞裡的地下宮?」蕭絕問。
「對,應該是那次之後他有所警覺,尋人新挖了個地下迷宮。」傅少御揉了揉他的頭髮,「這些年來,我們一直在搜集線索與證據,如今才算有了眉目。撒下的漁網也該慢慢往回收了。」
蕭絕想起那個風雨交加的夜晚,問道:「那天我殺崔玉書,窗外的人……」
「是褚風,」傅少御見他一臉茫然,笑著揉揉他的臉頰,說:「就是白天領你來這裡的人,他當年同我一起去的踏仙閣做特使,忘記了?」
蕭絕:「……沒印象。」
當年他年紀還小,滿心滿眼只裝得下他的小師父一個,自然不會記得那個只有一面之緣的褚特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