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微微低吼了聲,露出獠牙恐嚇,見婕乖乖收回去手,便又再漠不關心地漫步起來。
婕不敢再冒犯,只好頻頻回顧,滿臉艷羨。
這場意外並沒有掀起太多波瀾,閻本身就如同眾人應激反應的控制開關,只要他來,所有人都得打顫,要是他走,大家便也就平安無事了,哪管他留下的是滔天巨浪還是一隻霸氣巨狼。
只有烏羅一直在思考著閻所謂的報酬是什麼,總不能跟那個三天三夜路程的部落有過什麼交易,人家見著巨狼就會心甘情願送上東西來,難道是順路讓他當個外賣小哥?
要是這麼簡單那倒好了,大家都方便。
怕就怕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啊。
來到原始之後,烏羅就意識到了,世界上最悲哀的事並不是別的,而是你努力了之後發現自己的努力毫無任何屁用,趕起路來照舊是個拖後腿的。
導致他雖然滿腦子都在猜測閻的舉動,但仍心安理得地坐在巨狼身上享受著「一站就軟,一坐就癱」的宅男待遇。
喝過熱水後大家精神都振奮了不少,加上烏羅此刻反倒變成了隊伍里速度點滿的成員,大家繼續向前方前進,沒過片刻就將閻的小屋連同他本人一道兒撇得無影無蹤了。而他們從森林之中出來,走過荒原,又跋涉過幾條溪流,翻越一座小山,總算……走到了晚上。
大家並沒有組團春遊的興致,只顧埋頭趕路,烏羅已經厚著臉皮叫代駕了,實在不好意思再要他們跟自己聊天,因此悶悶地忍耐過一天,只覺得煎熬又疲憊。
難怪人類的浪漫是香車寶馬,這天天兩條腿走下去怎麼受得了。
天色接近黃昏的時候,就有人取火點了火把,火光在森林裡飛舞著,他們找尋了一個有石頭的地方落腳,就在山邊緣上,周圍都是雜草叢生,沒有野獸的腳印跟蹤跡。眾人便在首領的安排下卸下重擔,生起篝火開始煮食,這次炎沒跟來,可一直給她打下手的一個女人在,她熟練地坐在石頭壘起的灶台上忙活起來。
男人們幫忙在灌木叢里尋找柴火跟檢查附近的安全。
留君剛將烏羅放下就消失在叢林之中,既沒招呼一聲,也沒什麼預警,如閃電般消失在月光之下,來去匆匆,恰似一陣風。
不過話又說回來,英(鷹)語跟各地方言還有普通話,烏羅是多多少少懂一些,狼語就完全沒學過了,哪怕留君給他長嚎一聲,他也不知道是在說餓了還是要睡覺。
所以還是讓它自己忙活去吧。
「琥珀。」烏羅找了個地方坐下,看著眾人忙忙碌碌地準備著夜晚,他一個弱小無助又能吃的巫實在不太敢上去添亂,就詢問道,「你們從來沒有想過跟閻在春天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