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險好險——
「沒什麼,進來坐。」烏羅憋著笑回答道。
衣食住行這四樣對生活來講缺一不可,衣現在有眉目了,食已經不用發愁,住就等著琥珀什麼時候開始讓部落建造,至於行……
路都修不起來,要什麼行。
琥珀當然不是空手來的,也不只拿了那頂小葉子,她還挎著個籃子,裡面裝得都是憨憨獸的長毛,這些天一直外出,當然不光是為了食物。烏羅紡的毛線柔軟而細密,她讓羲絲按照烏羅的辦法編織下去,一個毛球用盡後,得到一塊長長的布。
軟綿綿的,跟烏羅的不太一樣,還漏著洞,不過比皮子好太多了。
所以琥珀還帶著許多憨憨獸的長毛來,不過大多都被雨水打濕了。
「哎呀——」琥珀進到屋裡,借著火光才看見這許多毛已經黯下去黏在一塊兒,有些緊張地問道,「這些毛都被水打了,有沒有事?」
烏羅安撫她道「沒有。」
屋子裡太暗了點,烏羅在眼鏡後眯著眼觀察,忍不住皺起眉頭來,山洞裡好幾個火堆還好,到了房子裡,光靠灶台的火照明,好好的眼睛看不了幾年估計就得弄瞎。
還是得搞點蠟燭出來。
不過蠟燭也不是那麼好做的,烏羅還得回去翻翻書,他輕輕嘆了口氣,剛覺得自己的生活好像有那麼點起色,又發覺這一切都是錯覺。
「怎麼了?」琥珀聽見烏羅嘆氣,不由得奇怪道,「你不開心嗎?」
烏羅搖搖頭,他幽幽道「只是不滿足,剛開始只想著吃飽穿暖,現在就想著更多,更舒適的生活。還不知道雨季之後要發生些什麼,閻他似乎對我有些敵意,可是又沒有下黑手的意思,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雖說烏羅沒有輕易信任過閻,但是想到這位危險到令人怦然心動的美人鄰居對他懷抱著一種近乎戲謔的惡意,多少還是有點不好受。
琥珀摸了摸烏羅的腦袋,覺得始終顯得無所不能的巫在這一刻顯露出一種無助來,就溫柔地詢問道,「你害怕嗎?我會保護你的,你不會死。」
「不是。」烏羅忍不住笑起來,他輕聲道,「不是這麼簡單的事,琥珀。」
早在連山部落的時候,烏羅就大概猜出來留君不太可能是因為嘴饞而對連山部落的巫抱有惡意,它自己就能捕食,那隻豹獸死在外面,坦蕩著肚腹,骨髓還沒流干余油,巨狼沒道理放過肥美的食物不吃,而對乾巴巴的骨笛流口水。
更何況那東西雖然精緻,但對留君而言毫無意義。
因此烏羅隱約猜到,那很可能是閻想要,或者就是閻的東西。
留君最終被他所管束住,一直到再見到閻之前,烏羅都以為留君對上自己時的溫馴是因為臨行前閻在它耳旁說的那句話,直到閻詫異地問出那句「你居然管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