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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遺留下來的是時間的灰燼。

他們都只是時間的一握灰燼而已。

「有些人的確會害怕死亡,這並沒有什麼值得在意的,你我都是一樣。」

「包括你也是?」

閻很淡地笑了下「我又不是反社會人格障礙,好歹是三好青年教育起來的水平,怎麼可能從來沒有害怕過死亡。就算我真的對別人的生死毫不在意,也總會害怕自己有一天會死,不過這是必然的事情,人的路程有長有短,這就是終點,我們只是在今天看到了別人的終點而已。」

「我想起來你吹過笛子。」

烏羅忽然沒頭沒尾地提起這句話,緩緩道「你吹一曲送她好嗎?我們好歹是她的族人,也是她的巫,琥珀做了這麼多,我們是不是應該也做點表示。」

「我沒有帶笛子。」

「這樣啊……」烏羅輕輕嘆了口氣,他仰起頭看向明月,雪小了許多,在火焰盛大之下顯得微不足道,這些潔白的晶狀物在空中流轉飄零,落不下來,有幾片在火焰之上化為虛無。部落的人並沒有很悲傷,他們仍在催促著晚飯,幫忙照顧嬰兒,新生的孩子哇哇大哭著,男人逗弄了會兒,讓手忙腳亂的女人收拾殘局。

生與死劃開了分明的界限。

他本是隔岸觀火的人,與這個女人沒有一點關聯,只是那樣的寂靜,是一瞬間忽然擊中烏羅的心,在白日時還很歡喜的,如今卻變得略有些沉重的心。

這就是死亡。

「不過我帶了塤。」

塤的前身就是哨,華無師自通地摸索了不少樂器,可用跟不可用的,閻閒來無事干涉他的研究道路,提前拿出結論,導致華的畢業論文徹底功虧一簣,只好坐在土包上著迷地聽著對方拿出新燒出的陶塤吹奏一曲。

無論華之後再怎麼多次試驗吹奏,卻都沒辦法發出那樣悅耳動聽的聲音。

而顯然,閻也不是可以和善請教的對象。

塤的聲音很悶,又低沉,不像是其他的樂器那樣張揚,甚至隱隱約約之中還帶著一絲蒼涼與淒婉,在這個時間吹響,更顯悠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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