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知蘅抹了抹額角的細汗,沉聲說道。
蘇巽頷首,淡淡道:「酒中含有迷/幻/藥,她似乎並不想取走段四性命,只想在問得消息後讓他忘卻發生的種種。說是婦人之仁也可,對方尚未確定嫌疑也有可能,她的身份查清楚了麼?」
葉知蘅搖了搖頭,嘆氣道:
「只知道她是妙珠樓的歌妓,自幼父母雙亡,三年前被花媽媽帶回樓中,憑藉美妙歌喉與釀酒技藝逐漸成名,僅從這些看來倒是沒什麼異常,社會關係上尚且算是乾淨,除了青樓的常客外,也和外界沒什麼其他交集。」
「若從明面上得不出結論,便只能親自前往查探一番,群芳宴結束後,前來參與的男女們何時會返回來處?」
「約莫兩三天時日吧,大人您是想……?」
「嗯,」蘇巽執起玉杯,墨眉微蹙,「貿然行動難免打草驚蛇,不妨等慕鸞姑娘安置下來,我自行前往妙珠樓一趟,為昨夜的無禮請罪,免得壞了無謝樓的名聲。」
三日後。
「咳咳咳……」
梳妝檯前,蘇巽正準備將易容膏塗抹上臉,胸口陡然間有些發悶,氣息淤塞,忍不住一陣劇烈咳嗽。
葉知蘅在一旁幫他順著氣,神色顯得甚是凝重。
這幾日蘇巽休息不足,體內的餘毒又有發作的跡象,儘管昨夜已經施針治療,卻依舊未能完全控制住。
眼下若要強撐著去妙珠樓,怕是讓人放心不下。
「大人,您毒傷未愈,這件事也不急於一時,不如等到身體狀況好些再去?」
「……不,遲則生變。」蒼白的唇緊抿,蘇巽斷斷續續地道,「慕鸞姑娘這次試探算是徹底失敗,她背後之人心思叵測,難免會下手處罰……咳咳……」
說著他再次試圖去抹易容膏,葉知蘅實在看不過眼,伸手攔了下來:「易容膏對身體有害,您現在無法用內息護體,引發了毒傷該如何是好。不如您就戴上斗笠遮掩形貌,有我跟隨在側,想來不會出什麼問題,這樣可好?」
蘇巽咳喘不止,霜白的面頰泛起潮紅,險些連眼淚也嗆了出來,哪裡還有餘力反駁,只得輕輕點了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有一種,身嬌體軟易推倒的預感~
第9章 血光
中秋已過,饒是朗京地處江南水鄉,絲絲沁涼的秋意仍舊悄然襲來。
這日午後陽光正好,秋風卻送來點點清寒,葉知蘅站在露台上感受了片刻,還是尋了件厚實披風給蘇巽穿好,又給他戴上頂懸著長紗的斗笠,來來回回檢查了好幾輪,直到確認無虞,才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