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策吊著她兩隻手,面無表情地俯視著她,森森道:「很好玩嗎?」
戚斐:「……」識時務者為俊傑,雖然還是有點想笑,可「免死金牌」已經被扔掉了,戚斐停頓半秒,立即認慫,縮起肩膀,糯糯地認錯:「我知道錯了。」
下次還敢。
薛策:「……」
戚斐低頭,惴惴不安地說:「我跟你開個玩笑嘛,你大人有大量,別跟我計較。」
可她都求饒了,薛策卻依然沒有鬆開她的手,微微皺眉,盯著她。
戚斐垂頭等了一會兒,晃了晃手,暗示他鬆開,卻沒反應,一雙烏黑明亮的眼,有些疑惑地抬了起來。
就這樣,猝不及防地撞上了薛策的雙目。
其實,除了脾氣臭、陰晴不定、粗魯這些缺點外,他真的是一個非常英俊的男子。就這樣皺著濃眉,有些不爽和不耐地盯著她的表情,也好看得不得了。
誰也沒有動。片刻後,戚斐終於察覺到了氣氛有些古怪,心臟也有些顫抖,正要說點什麼,打破這個氛圍時,就發現薛策的目光,飛快地下落,在她的唇上停了停。
然後,他就鬆開手了。
距離一拉開,剛才那種怪異的氛圍,也就驟然消散了。
戚斐沒站穩,踉蹌了一下,揉著自己的手腕,發現果然又被掐紅了,小聲抱怨:「嘶……你這個人,怎麼那麼粗魯啊。」
薛策轉過了頭,心情似乎有些不好,冷冷道:「閉嘴,睡覺。」
「好吧。」戚斐撇了撇嘴,熄了燈,在軟墊上躺了下來。
她這個位置緊挨著床,本該看不到床上的光景。但薛策肩寬又高大,側躺的時候,也能看到他起伏的身體輪廓。
不是第一次和薛策挨在一起睡了。在遇到瘴鬼的那一晚,他們姿勢還要更親密,她最後是在他的懷抱里睡著的。不過,那時候他們之間隔著一個孩子,而且情況緊急,她滿腦子只想著活下去,並沒有產生別的念頭。
因為有了經驗,她也知道,薛策睡覺的時候,是一個姿勢一動不動,一直都很安靜。哪怕他其實是清醒的,也不會讓人察覺出心裡的涌動。
但今晚卻有了例外。不到半個小時,薛策已經翻了幾次身。
戚斐也沒睡著。回想起剛才的那一幕,她揉著手腕的動作慢慢停了,手指上滑,無聲地在他剛才盯過的唇上摸了一下。
有些奇怪。薛策上一輩子,雖說結局是被這具身體的原主綠了,但怎麼說,也是娶過老婆的男人了。如果他真的是因為剛才的接觸而心煩意亂得睡不著覺,那豈不是也太純情了?簡直就像一個從來沒有碰過女人的毛頭小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