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生蕤目睹了這一幕,發出了一聲驚嘆的嘆息。
難怪朝廷會扶持崇天閣,修士之中,又以火修最為珍貴稀有。因為其它的修行方向,大多只是對修為或者自身有助益作用,比如說金相之人,極為擅長刀劍,還可以在短時間內讓皮膚刀槍不入,屬於助益自身,是在實戰中最有用的一個修行方向。木修水修也各有所長,但他們都不可能隨意變出金、水、木做成的實物,比如在人的身體裡發出大水、生出木頭,活生生撐死一個人。
如果火修可以隨心所欲地收放火焰,那就真的是一種極為可怕、可以殺人於無形的能力了。
「薛公子如果不願讓人知道,我自然會保密。」韓生蕤道:「明日,薛公子有把握讓那道壕溝變成火牆?」
薛策低聲說了幾句話。
韓生蕤聽後,眉頭漸開:「好,那明日就這樣做吧。」
……
眾人之後又討論了一會兒明天的事情才散會。當夜,回到房間以後,薛策還沒有休息,在看兵書。
薛小策也來了他們的房間,捧著一本書,坐在了戚斐的膝上,嘀嘀咕咕地給她講故事——這段時間,他從王文那裡學會了不少字的寫法,還聽了不少故事回來,迫不及待就想分享給戚斐聽。他記得姐姐也是不識字的。
戚斐:「……」
所以說人不能亂裝逼。她一個經歷過高考洗禮的大學生,就因為在薛策面前裝了一次文盲,從此,就不得不一直裝成文盲,跟著一個小豆丁學「你我他」怎麼寫了。
唉,頭是她自己開的,那就只能演完這齣戲了。
遠處,薛策的眼睛一直放在書頁上,但其實,一直有些走神,注意力飄到了她和孩子的身上。
從認識以來,薛小策似乎就和她很投契。
明明沒有血緣關係,孩子卻還是很喜歡粘著她。
也許是因為,她對待薛小策的態度,溫柔又有耐心,沒有一絲一毫的敷衍和不耐煩,總是誇讚薛小策,摸孩子的臉頰,逗弄薛小策,放鬆又愉快。
和待在他身邊的時候,形成鮮明對比。
與他相處時,這個女人的姿態,顯然是「收」起來的。甚至可以說是有些怯生生,一直做小伏低地討好他,看他的臉色行事,還經常會被他嚇到,拘謹又小心翼翼,仿佛某種依賴於主人的飼養、因此不敢激怒主人的小動物。
在破廟的時候,因為害怕他,就整個人貼到圍牆那邊,縮著肩膀睡覺。到了現在,明明晚上很冷,也不敢開口跟他討要被子。
雖然不是故意的,但到現在為止,薛策其實已經對她這副不斷放低自己,遷就和伺候他的姿態,有些習慣了,還覺得挺舒心的。
可現在看到她哄著薛小策的樣子,薛策不知為何,覺得有些許不是滋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