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上輩子的奪位之戰里,這個大皇子就從來都沒有擁有過姓名,下場十分落魄。
裴文瑄倒是沒想到這一層,只是覺得大皇子的動作有些大了。聽完覺得很有道理,不由有些敬佩,出神了一會兒,又問:「那麼,二皇兄呢?」
「……」薛策的拳頭瞬間就捏緊了,眉宇籠罩著一股冷煞之氣:「不可能的。」
裴文瑄似是終於察覺出他的表情不對勁了,遲疑了一下,才問道:「你和他……有過節麼?」
總不能對裴文瑄說前世的二皇子將他活生生地折磨死了。故而薛策沉默了一下,只吐出了四個字:「殺親之仇。」
裴文瑄果然驚了:「你說我二皇兄殺了你的……」
按照常理來理解,「殺親」的意思多半是「殺父殺母」了。那的確是很嚴重的仇恨了。
「差不多。」
裴文瑄喃喃:「……那麼我倒是可以理解了。」
怪不得他說不會去投靠裴文玏了。看到仇人,不動殺意已經算好了,還指望薛策去幫對方?
「我的目的,其實也包括了查清當年的一些事。」薛策道:「殿下,如果你信任我,我可以保證,不會因為一己私慾或是泄憤,做出一些對大局造成影響的事。」
「……」裴文瑄盯了他一會兒,手指才輕輕地從信封上鬆開了,神色緩慢地舒展開來:「我相信你是一個有分寸的人。」
戚斐全程不敢說話打斷他們,見氣氛緩和下來了,才笑著說:「殿下,你說你覺得我們不會來找你,但實際上,你心裡還是很期待的吧。」
不然,剛才也不會在明知腿沒好全的情況下,也那麼急急忙忙地衝出來,還脫口而出了一句「你們終於來了」吧。
裴文瑄露出了一絲絲不自然的神色,似乎有些懊惱,輕哼了一聲。只有這個時候,他看起來才比較像個小孩子。
薛策拆開了那個信封,倒出來了一張紙。只不過掃了幾眼,他的臉色就倏然變了。
戚斐踮起腳尖,好奇地從後方偷看了一眼。已經做足了心理準備,可看到上面寫的話時,心臟還是猛地一沉。
信上是一封軍報的摘錄,上面寫的是,羯人與東嶽妖族勾結,半個月前,集結的八十萬強軍壯馬,已經逼近了湟水。並將湟水對岸的幾個小遊牧部族也吞吃了。
看樣子,是躊躇滿志,準備要真真正正地進犯北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