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文瑄點頭:「見到了,不是一個可以糊弄的人。」
薛策淡淡補充:「剛才的情形,不適合談借兵的事。」
「為什麼?公主也在裡面嗎?」
裴文瑄搖頭:「沒有,就是有幾個武臣在。」
隨軍參謀捊了捊鬍子:「一上門來就開口借兵多半會失敗,殿下這麼做是對的。」
戚斐道:「那有談過公主招親的事嗎?」
薛策和裴文瑄對視了一眼,解釋說,菏阜王剛才問的都是一些尋常的問題,隻字不提羯人和北昭近日開戰的緊張現狀。
眼下,有一個緊迫的難題就在他們眼前。那就是公主招親。它分為兩場比試。第一場比試是文試,就安排在明天。
「明天?!這麼急?!」
裴文瑄重重嘆了一聲。畢竟還是個半大少年,想到明天,都有些坐立不安了,撐著頭:「難不成就為了借兵,我,我真的要娶公主?」
有人問出了關鍵:「文試是考什麼?」
「由菏阜王出一個題目,然後畫畫。」
北昭的皇子不說別的,這些舞文弄墨的東西都肯定是擅長的。問題就在於,裴文瑄並不想娶公主。
有個弟子大膽安慰道:「殿下,我聽說菏阜的公主是個美人,如果殿下真的娶了她,做個側妃,也不算是太吃虧……」
參謀吹鬍子瞪眼:「胡鬧!皇子姻親,怎可以隨意決定?」
裴世佳道:「菏阜族的公主是不是美人我是不清楚。但聽聞她十二歲就獨自獵鷹,十四歲就馴服了烈馬……是一位女中豪傑。」
另一個弟子出主意道:「其實殿下不想娶公主的話,也挺好辦的,只要輸了明天的比賽,不就好了麼?直接交白卷吧。」
隨軍參謀一聽,這次的眉毛和鬍子都一起顫抖了起來,吼道:「荒唐!怎麼可以輸得那麼難看!堂堂皇子,連一張畫也交不出,這不是有損我北昭的國威,平白讓外族取笑嗎?!」
「的確是餿主意。」薛策抱臂,淡淡道:「菏阜族人的性情剛猛直爽,愛憎分明,以戰死為榮。殿下既然是為了求娶公主而來的——至少在明面上是這樣對菏阜王說的,那就要拿出誠意來。若是用這麼明目張胆的方式,去故意輸掉比試,非但有損顏面,還很可能會讓菏阜人認為你在戲弄他們,從而激怒對方,也沒法談借兵之事了。」
幾個弟子一籌莫展:「那該怎麼辦?」
「我懂了,就是要輸,但不能輸得那麼明顯對吧?」戚斐舉手:「我有辦法,菏阜王明天不是要出題麼?殿下你可以畫一幅偏離主題的畫啊,畫技上乘,但偏離主題……肯定不會被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