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求我們重新訂下一份新的協議書,半個月之後,再來菏阜一趟,商定好細節後,簽訂下完整的聯盟書。」
按照眾人的預想,這件事起碼得磕個一個月左右,中途說不定還會起一些衝突。現狀比起他們的想像已經要順利百倍了。
「那就太好了!不就約等於成了嗎?」
「那麼武試呢?武試是不是不用參加了?」
「本來也就是走個過場,現在菏阜王都知道我們來的目的了,更不用遮遮掩掩了。就是得找一個合適的理由退出罷了。」
這句不知由誰說出的話,最終一語成讖。那個讓他們離開的理由來得突然又十分及時。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這個消息,並不是什麼讓人展顏的好事。
事情要倒退回大約十二三天前,因為戚斐的一個臨時提議,裴文瑄帶著一部分人,偽裝成了求親的使者團,進入了菏阜的地界。菏阜族人拒絕士兵進入,所以,作為督軍的孟子源,率軍後退到了幾里之外,暫時駐紮下來。
在菏阜里待著的這十幾天,按照預想,孟子源應該是一直駐守在那裡,以防裴文瑄有什麼不時之需的。然而就在三天之前,他們的存在被一股羯人殘兵探到,孟子源如驚弓之鳥,在混戰中,帶著親衛逃之夭夭,將追著他去的部分羯人引到了一條村莊去。
留在現場的精兵雖然受傷頗多,但還算是打退了羯人,沒有人被擒獲,反而是被孟子源引走的那部分羯人,將二十幾個無辜的村民和逃跑的孟子源以及他的部分親兵都抓為了人質。
戚斐:「……」
她發現,孟子源這個老傢伙,在這個世界裡,除了阿諛奉承拍馬屁,就是不斷地被羯人東追西趕。作為反派,智商這麼低真的大丈夫嗎?完全是給反派大家族丟人啊!
不過想一想信陽城那事兒,被抓住也是他活該。當初要不是這個草包的錯誤決定,信陽城就不會再次失守,害得數以萬計的百姓和士兵死去了。
真想乾脆讓他死在羯人的手裡,那麼,羯人就算是做了一件為民除害的好事了。
因為督軍被抓也屬於軍情要務,裴文瑄等人以此為理由,在當天就火速離開了菏阜,回到了襄元城。
闊別了半個月,薛小策聽見人聲,激動地撲了出來,撲到了薛策的懷裡。他們議事的時候,也不願離開,抱著薛策的大腿一起進去了。
襄元城的太守遞上了一封信:「殿下,在我們得到消息後沒多久,就收到了羯人那邊發來的信了。」
裴文瑄一臉凝重地接過了信,展開一看,果不其然,羯人早已得知了他們前往菏阜那邊的消息,也得知了他們將與菏阜在半個月後簽訂聯盟書。信中所寫,如果想讓孟子源和那些被擄走的士兵和百姓安全回來,就要求他們在半個月後不去赴約。
在場的人里,很多都沒有經歷過涿丹之戰。經歷過的人,想起了舊事,則一個個都咬牙切齒。薛策一錘桌子,低聲罵道:「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狗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