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策倔強地哼了一聲:「穿衣服也要找人幫忙,像什麼樣子。」
「這種時候還講究什麼面子啊……」戚斐都無語了,又覺得他這個樣子,有幾分屬於直男的難言的可愛,就提議說:「要不以後你穿不上了,我來給你搭把手?我們都那麼熟了,對著我,你也不用在意什麼面子啦。」
等她說完,薛策仿佛遲疑了一下,才勉為其難地答道:「那好吧。」
戚斐踮起腳尖,給他整理好了衣服。可很快,她就想到了正事還沒做,又反手給他將衣服拉了下來:「不對,先別穿,把藥酒塗了再說。來,你快趴到床上去。」
薛策:「……」
太守府的條件很好,冬天的時候房間裡都有暖爐,穿著單薄的衣服也不冷,更不用說薛策這種天生體熱、如同藏了一個火爐在身體裡的人。戚斐擼起了袖子,拔掉了跌打藥酒的塞子,認真地說:「我問過大夫了,他說這種藥酒每天都要搓三次,要用力拍打、搓得傷處皮膚發紅才有用……我找人來幫你塗?」
其實戚斐沒覺得幫他塗藥酒是個什麼事。在她那個世界,跌打中醫館裡不也有很多打赤膊的男人麼?不過,念及這個世界的背景,薛策說不定會介意,為免尷尬,還是算了。
「……用不著,我自己來吧。」薛策坐在床邊,拉著臉,仿佛有些賭氣,一舉奪過了藥瓶,可一抬手,他就臉色一變,「嘶」了一聲。
「好了好了,剛剛才說了讓你不要勉強的,塗不了,就不要硬來啊。」戚斐搶回了藥瓶,鼓了鼓腮:「你這人,肯定又是不想被人知道,那我給你塗,行了吧。」
薛策又露出了那種勉強一試的表情:「既然你這麼說了,那就你來幫我塗吧。」
戚斐點頭:「你趴著。」
薛策的整片側肋上的肌肉,都有淤痕,因為背部著地的面積更大,所以,後背的淤血範圍更廣一些。而且,背肌也更好受力,所以戚斐打算先解決後面的。
薛策完全詮釋了什麼叫做「口嫌體正直」,表面是不情不願的,行動上卻極為配合,話就說完,立馬就趴在了床上。戚斐將被子往上拉了拉,一直拉到了他的腰間,才在手心倒開了一點藥油,搓得手心發燙了,才放在了他的背上。
才一碰到,薛策整個人,便忽然哆嗦了一下。嚇了戚斐一大跳:「怎麼了?我力氣很大嗎?可大夫說不用力推的話,是沒有效果的。」
「……」薛策發出了一聲悶悶的「唔」,將臉蒙在了枕頭裡:「……沒事,你繼續。」
的確沒什麼事。
就是對他而言,有點刺激過頭了而已。
第66章
既然他說了沒事,那戚斐就繼續了。為了達到祛瘀效果,她是下了十成十的力氣的,為了更好受力,還乾脆跪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