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薛策總算沒有再丟人地哆嗦了,可始終沒有抬起臉來。
他的肩背寬闊,腰部微微下陷。**結實而有力,不是健美先生的那種一塊塊地隆起、顯得笨重的誇張肌肉,修長線條猶如蟄伏的山脈,充滿了年輕男子的爆發性的力量感。
因雙臂上展,趴在枕頭上的姿態,後背的兩片蝴蝶骨微微拱了起來。皮膚被藥酒搓紅之後,泛著一層油亮的光澤。
不知為何,看見了此情此景,戚斐的腦海里,忽然就浮現出了那個惡趣味的188.8cm、188.8mm、9999次生命大和諧的設定,臉騰地一下就燒了起來,連忙假裝倒藥酒,將手縮了回來。
她其實能感覺到薛策身體是緊繃的。
果然……被強行推散淤血,是很痛的吧?
她紅著臉,驅散了自己剛才那一瞬間的旖旎想像。人家還那麼虛弱,她這麼想,也太禽獸了。
戚斐定了定神,認認真真地給他療起了傷。
還記得0.5時期的薛策,就是一個甜滋滋的小嗲精。哪裡磕著碰著了,都會第一時間地跑上來撒嬌。不過哄一會兒,他就會露出笑靨。果然,長大之後,就算是痛,應該也不好意思說出口了。
想到這裡,戚斐放軟了語氣,主動哄他:「很痛是嗎?這也沒辦法呀,你的淤血那麼大的一片,搓藥油的時候,肯定是有點痛的。你忍一忍,淤血散了就不痛了,乖啊。」
她又哄他了!
居然還讓他「乖」!
薛策的喉嚨含混地動了動,一陣耳熱,繼續將臉埋在枕頭裡,胡亂地點了點頭。
戚斐盡職盡責,將薛策把他後背積了淤血的地方都搓得發紅髮燙,感覺藥酒的效力應該已經滲進皮膚了,還是挺有成就感的。
趴在床上的薛策,則完全體會到了什麼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藥酒的辛辣味不斷刺激著他的鼻腔,淤血被推散的疼痛感仿佛麻痹了一樣,周身滾燙的血液,和注意力,仿佛都涌到了她小小掌心下的那片皮膚下。兩片手臂,也起了一小片的雞皮疙瘩。滲出的熱汗,也沿著下頜滾下,在枕頭上,洇出了暗色的濕痕。
頭頂上,傳來了她一無所知的單純聲音:「後背好了,你翻個身吧,現在搓前面了。」
「……」薛策深吸口氣,再一次十分堅定地拒絕了翻身:「不用了,我這樣就好。」
戚斐奇怪地看著他:「什麼這樣就好,你前面不也撞傷了?」
薛策:「……」是他錯覺嗎,這話說得好像有點兒歧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