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的房間,她倒是真的一步也沒有踏入了。
還有,之前她大概是為了討他的歡心,每隔幾天就會出去採花,並親手磨碎,殷勤地送給他泡茶喝,現在自然也是沒了。
至於拿著一本童書,敲開他房間的門,嬌憨地懇求他講故事的樣子,就更是不會出現了。
他又不是傻子,自然看出了,她現在整個人的狀態,都是「收攏」的——那感覺很難形容,就仿佛是對著他收起了一部分的自己。沒有從前那麼活潑主動了。雖然是挑不出錯處,笑容也很燦爛,可他不知為何,肺管子就跟被堵住了似的,總覺得她笑得很假,哪裡都不太對。
……
幾日後,清晨。
金鳶峰的校場。
作為崇天閣的整體武力值最高的一個峰,門生們的訓練,是一日也不會落下的。
薛策在修道的方向與他們不同,但他以前在這兒住過,基礎的劍法和槍術也是季天沅親自教的。
所以,在不用外出時,他也會來到金鳶峰的校場上,自己練習,也幫忙訓練門生。
幾個年紀小的弟子,擠在了一旁偷師學藝。看了幾場,眼睜睜看著薛策每次都是幾招就撂倒了一個人後,都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薛師兄今天是怎麼了,火氣這麼大。」
「對啊,雖然薛師兄之前也很厲害,但今天怎麼說呢,感覺每個動作,都帶了股殺氣。」
「就是啊。好在他用的不是明光,而是沒開刃的練習用的鈍劍,不然,感覺我們這些站得那麼遠的人,都要被掃出來的劍風大卸八塊了。」
「你們現在才發現麼?薛師兄這幾天的火氣都格外大。」一個最胖的門生小聲說:「要不是知道薛師兄是個從不受氣的烈性子,我還以為他在哪兒受了氣,撒不出來,只能在這裡泄憤呢。」
第93章
正當幾個門生一邊怵目驚心地觀戰,一邊嘀嘀咕咕的時候,他們的身後忽然傳來了一個如沐春風般的聲音:「胡師弟,原來你在這裡啊。」
眾人回過頭來,只見一名斯文俊秀、風度翩翩、手裡拿著一把摺扇的青年正在信步走來,正是裴世佳。在他稍後一點的地方,還跟著一個身量稍矮一些、相貌頗為周正的青年,正是裴世佳的同門,叢秀峰的弟子,宋裕安。
幾個金鳶峰的年輕門生有些不好意思,立即站好了,拱手行禮:「裴師兄好,宋師兄好。」
「你們好,又在練功啊。」裴世佳笑了笑,從懷裡取出了一枚流蘇劍穗,上面還掛著刻了字的玉片,遞給了那名他最先叫到的胡姓小門生:「你的劍穗落在了議事堂,恰好被閣主找到了。方才我們與閣主有要事相商,臨走時,他順帶讓我帶過來還給你。」
那姓胡的小門生驚喜地接了過來:「啊!是我的劍穗,它都丟了好幾天了,我還以為找不回來了……謝謝師兄專門過來。」
裴世佳搖了搖摺扇,微笑道:「不客氣,我們也正好可以隨處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