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說過,那些信,是我寫給你的。」薛策的嘴唇乾燥得起了皮,抬眼,凝望著她:「你跟我說說看吧。」
想起了那件不愉快的前事,戚斐小聲說:「你不是不相信我,不想聽我說話嗎?」
薛策嘶啞道:「以前是我錯了。以後,無論你說什麼,做什麼,我都會相信你的,我發誓。」
他說的時候,沒有留下一點思考的時間,仿佛這些話已經在他喉間翻滾了許久了。
戚斐又是一怔。
那種不知從何而來的異樣的鈍鈍的痛感,又襲上了她的心頭。
薛策今天真的不對勁,怎麼會突然說這種話?莫非是落難了的這一個月,他終於通過蛛絲馬跡,想通了是誰在陷害他,誰又是對他好的人麼?
雖然來得有點晚了,但他能這麼說,戚斐還是挺受用的,哼了一聲,算是默認了:「我的話是不是真的,你自己想吧。」
薛策沉默著,忽然伸出了自己空著的那隻大手,握住了她膝上的手。
原來剛才只是開了個頭而已。接下來他說的話,才真正地讓戚斐愣在了原地。甚至到了明明是看著他親口說的,還是會懷疑自己有沒有聽錯了的地步。
「我知道自己以前對你不好,但是,以後,我絕對不會再讓你傷心了,也絕不會再做錯事了,如果我有哪裡做得不對,我任你打……你可以原諒我之前做得不對的地方麼?」
他低著頭,似乎有些不敢看她。手上的力氣,卻不曾減輕半分。
相當沒有給自己留下餘地的一段話。過往那些所謂的自尊心,驕傲,還有死都不肯低頭的彆扭……仿佛都被他拋下了。
「要是說我之前沒有生氣和難過,那肯定是假的。」戚斐抬手,用拇指拭掉了他眼角的濕潤,露出了一抹釋懷的笑容:「但是嘛,我已經想清楚了,一個人生得笨,還遲鈍,又不會說話,這些都是天生的,我不會怪你。看你的態度還算誠懇,我就今後再慢慢教你吧。」
誰讓她當初寫出的薛策,就是這樣不完美的性格,而不是一個天生就溫柔體貼的男孩子呢?就只能由她來教了呀。
靈力在這時候恰好恢復了。銷金融鐵的火,融化鐵鐐,自然不在話下。
一陣「滋滋」的聲音後,冰冷的鐵鐐化作了滾燙的鐵水,沿著牆壁緩緩流下,冒出了白煙。興許是因為內丹受損,還未徹底離開虛弱狀態,薛策解困後,身體有些不穩,戚斐連忙向前,撐住了他。
可下一瞬,她便被他的雙臂箍住了,緊緊地摟入了懷裡,連肺腑都被壓得疼了起來。
戚斐有點兒難以呼吸,小小地掙扎了一下:「你太用力了。」
薛策不吭聲,還將她越圈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