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樓露台,我剛去喊郁總,他沒應聲。」臨平憂心忡忡地說道,他跟了郁寒之多年,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我哥昨晚有交代你什麼嗎?」郁雲停點了點頭。
「嗯,讓我賣了明煙小姐所在的娛樂公司,拆了明家別墅,還有就是全面收購祁家產業。」臨平低聲說道。
「照辦吧。」郁雲停眯眼,心情也有些惡劣。
郁雲停一路上三樓露台,就見男人穿著居家服站在露台上,背影挺拔筆直,猶如一尊毫無感情的冰冷雕塑。
郁雲停走過去,見從露台看過去,正好能瞧見進出的沈宅的人和車,心情莫名抑鬱,明煙走後,他哥該不會就一直站在這裡沒挪動過吧?
「哥,我讓劉叔和廚師回來,做晚飯?」郁雲停小心翼翼地開口。
男人許久才應了一聲,聲音低啞。
郁雲停大喜,給劉叔打電話,讓他回沈宅來,順便讓阿姨過來收拾屋子。
這裡到處都是明煙生活過的痕跡,他哥連明家別墅都下令拆了,沈宅也該收拾收拾,恢復原先的相貌,就好似明煙從未出現過一樣。
聽到收拾屋子,男人轉過身來,啞聲說道:「把三樓的房間封起來。」
男人狹長漂亮的鳳眼皆是紅血絲,黝黑的瞳仁幽深晦澀,面部線條冷硬如刀刻。
郁雲停愣了一下,是封起來,而不是抹去所有的痕跡,兩者有著本質的區別,猶如一塊傷疤,任其腐爛卻不去處理。
「哥,祁白彥昨晚一直在沈宅外,一早就把明煙接走了。」郁雲停微深地說道,他不希望他哥因為一樁陳年舊事,被困在明家那個泥潭裡,明家人不配,要斷就斷的乾乾淨淨。
「明煙去了市中心的一間公寓,我查了那間公寓的產權所屬人,叫做林彩月,她是明家廚娘的女兒,從小對明煙唯命是從。
林家生活清貧,那個廚娘常年吃藥,全家擠在60平的老居民房裡,根本買不起2,300萬的公寓,那間公寓購於5月份,在明家出事之前。這一切明煙早就算計好了,房產都不寫在自己名下,她有去處,故意住郁家,她耍著我們所有人玩!」
郁寒之眼底閃過一絲猩紅,閉眼,按住額頭暴起的青筋,厲聲說道:「別說了,告訴臨平,封殺她,別讓她出現在我看得見的地方,你也是,這一個月不准來沈宅。」
男人說完,背過身去,看著外面淅淅瀝瀝的雨幕,心情陰霾,冷徹入骨。
郁雲停臉色微變,低低地應了一聲,然後轉身下樓,路過三樓的房間時,見門是虛掩的,裡面一片狼藉,門口的清代粉彩瓷器碎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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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煙睡到晚上才醒,公寓裡的燈亮著橘色的暖光,廚房裡傳來陣陣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