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絕對的威壓之前,連站起來都費力。
喬晚一手扶住香案, 勉勉強強才站起身, 兩條腿還是不受控制地打顫。
不僅腿抖, 牙關也忍不住的哆嗦。
野廟外的狼嗥狐鳴,好像都在一瞬間停止了, 甚至連草葉間的蟲鳴也沒了聲響。
方圓數十里幾乎陷入了一片沉重的死寂, 野廟裡,安靜地只能聽見喬晚沉重的呼吸聲,和血一滴滴落在地上的輕微聲響。
黑熊面朝著男人, 沒出息地直接跪了下來,縮成了黑色大毛團,抖得像篩糠。
找到了?
找到了什麼?
喬晚看向男人。
妖皇伽嬰好像察覺到了她的目光,抬起眼皮冷冷地看了過來, 冷笑了一聲。
「無恥鼠輩,拿來。」
喬晚噴出了一口血。
被那威壓壓的。
好端端地被人威壓壓著, 被罵,擦了把唇角的血, 喬晚有點兒茫然,不僅有點兒茫然,還有點兒委屈,更生出了點兒憤怒。
這股威壓太強橫了,在這威壓下,她這麼多年的修行,好像一張紙,一戳就破,有種數年修行皆化為泡影的不甘。
喬晚:「閣下這話什麼意思?」
伽嬰好像被她的不識好歹給激怒了,身後妖氣繚繞,目光涼薄如水。
「將你所盜之物,拿來。」
「當初既然敢偷,眼下為何卻不敢認?」
他目光看向的是……她腳邊的雷盤?
偷……
喬晚一愣。
眼前忽然浮現出馮岱那張溫文爾雅的臉。
「道友若能幫我找到我那儲物袋,某必有重謝。」
他重謝就是那雷盤。
餘三娘說,馮岱不建議她穿越妖族地盤南下。
現在這架勢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喬晚心念一轉,腦子裡電光火石般地冒出一個念頭。
心裡咯噔一聲,像一盆冰水兜頭澆了下來。
被坑了。
她被馮岱給坑了!!
肯定是馮岱偷了妖皇的雷盤,結果發現拿著對自己沒什麼用處,還是個燙手山芋,乾脆就把這個攤手山芋甩到了她腦袋上。
他竟然敢偷妖皇的雷盤!!
胸中氣血翻湧,喬晚再次噴出一口老血。
「咳咳咳!!」
眼下破廟裡只有她、妖皇伽嬰和黑熊妖三個人。
在這麼恐怖的威壓之下,喬晚沒有打算和面前這尊修真界的煞神起衝突的意思。
擦了把嘴角的血漬,喬晚儘量心平氣和地行了一禮,「妖皇誤會了,這雷盤是我偶然中所得,並非我偷的。」
「請妖皇息怒,既然這雷盤是陛下的,我這就將雷盤物歸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