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愧疚沒給林黎一個正妻身份,婚後,他不常去姜柔的屋,除了必要的節日,或是病了,他才會去她屋裡探望。
剛開始他還覺得對不起姜柔,但習慣一向都是件很可怕的事。
當初,他就習慣了那個姜家小姑娘溫溫柔柔地跟在他身後,成了婚,也慢慢地習慣了姜柔在他們三個人里活成了個隱形人。
他給了她尊重,和她相敬如賓。
但把愛,全都給了林黎。
男人皺著眉,似乎陷入了回憶。
女人沒打擾,安靜地等著男人從回憶里抽身。
……
屋外。
一起蹲在走廊下的人突然動了。
喬晚心頭猛地一突!
林清芝那媽寶男!
林清芝那媽寶男還在那間小禪房裡!
她「嚯」地站起,驚得旁邊大狗嚇了一跳。
「陸姑娘?」
……
如今,岑向南再抬眼看。
女人幾乎還是沒什麼變化,眉眼溫馴,容貌寡淡。
當年那個喜歡唱歌的姜家小妹妹,那個喜歡坐在船頭唱著「憶梅下西洲,折梅寄江北。單衫杏子紅,雙鬢鴉雛色」的小姑娘,確實已經做到了穩重端莊,不爭不搶。
岑向南忽然覺得有點兒尷尬,沉默了一會兒問:「你的傷,怎麼樣了?」
岑夫人輕輕搖了搖頭:「已無大礙。」
然後,就是沉默。
一問一答,乾巴巴的。
女人沒有要迎合,要挽留的意思。
坐了一會兒,估計是再難忍受屋裡這沉默到幾乎凝固的氣氛,岑向南站起身:「你好好休息養傷,前院的事不用你操心。」
留下這麼一句安慰,抬腳就走。
眼睜睜看著岑向南抬腳就走,林清芝心急如焚,拼勁了一口氣,終於指揮著靈力推動了木桶!
木桶咕嚕嚕滾響了門口,撞上門板,發出了一聲沉悶的巨響!
岑向南腳步旋即一頓。
「那是什麼聲音?」
說著,轉了個方向,大踏步地衝著裡間走了過去。
岑夫人一愣,還沒來得及攔,岑向南動作更快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