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開了門。
男人低下頭,和禪房裡那隻木桶正好看了個對眼。
……
等喬晚衝進主屋的時候,已經晚了一步。
一進屋,一眼就看見了屋裡那眼熟的,陰鬱漂亮的少年。
少年站在岑向南身後。
岑向南面色鐵青地望向岑夫人,冷聲質問:「這是怎麼回事?」
「這麼多天……這麼多天,清芝就被你關在這間禪房裡?!」
少年完美地繼承了自己親娘的陰狠毒辣,戰戰兢兢地讓岑向南別生氣。
「爹你別生氣,娘也是為了我好。」
「這幾天府上那麼亂,娘這才把我關在了禪房。」
「為了你好?」岑向南面色大變,「為了你好就這麼對你?!」
少年瑟縮了一下:「兒這番從西南過來,只是想看看爹,看到爹身體康健,我也就放心了。」
少年的眉眼,像極了當年那樣貌艷麗,偏偏又單純天真的林黎。
林黎的死,每次回想起來,都是他心裡的隱痛,想要忘,卻忘不掉。
岑向南臉色徹底地冷了下來。
看向了女人的目光里,也沒了那點兒憐惜,只覺得原本那少年時的滿腔柔情,突然被一盆冷水,給潑了個一乾二淨,冷得他心寒。
「清芝這麼信你,你就這麼對他。」
人一心寒。
當初那點念頭再度冒了起來。
說不定……
說不定當初真的是她置林黎於不顧……
岑夫人靜靜看了一會兒,突然緩緩地笑了。
岑向南看了她幾眼,遍體生寒。
只覺得當初那個姜家小妹妹突然面目全非。
林黎當初說的果然沒錯,那外表柔順正直的,往往是那心機沉沉,虛偽狡詐之徒。
「岑家的家業,還是會由清嘉繼承,這點兒你放心,也用不著去想著有誰來搶你兒子那一份!」
岑向南像是嫌惡地再也不願看女人一眼,冷冷地拋下這麼一句話,拂袖而出!
少年低垂著脖頸,跟在他身後。
卻回頭看了眼站在原地的女人,露出了個譏諷的笑。
喬晚上前一步,伸出手,攔住了岑向南。
岑向南顯然還記得她:「是你。」
喬晚:「你不能帶他走。」
喬晚目光落在林清芝身上:「夫人的手,就是你這好兒子剝得皮。」
岑向南臉色遽然一變。
剝皮這邪門的功法,只有林家母子用。
但就算這樣,岑向南還是沉聲道:「這是岑府的家事!與你何干?!」
「辛夷。」
岑夫人嗓音溫和:「過來吧。」
喬晚一愣,怔怔抬眼。
女人眼角雖然滄桑,但眼神明亮,微微一笑,向她招招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