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在乎。
一點兒都不在乎。
喬晚讓開了一步。
林清芝冷笑。
笑了一半,對上喬晚目光,陡然頓住。
她眼神雖然淡淡的,但眼裡卻冷地像一把細刀。
好像下一秒就能把他釘死在牆上。
岑向南和林清芝一走,岑夫人就像沒事兒發生一樣,喊她上來。
「這幾天感覺如何?筋脈有沒有什麼異樣?」
喬晚收回目光,重新面向了岑夫人:「沒什麼異樣。」
隔了半秒,躊躇著問了一句:「夫人的傷……怎麼樣了?」
「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一抬眼,這才看見了站在喬晚身後的青年。
岑夫人微笑:「修道友?」
修犬全身僵直,露出個溫柔有禮的笑:「夫人。」
岑夫人給修犬複查的時候,喬晚退了出去。
屋裡,又只剩下了女人和犬妖兩人。
修犬有點兒僵硬地岔開腿,解開了衣服。
只覺得女人落在他肌膚上的手指,像團火。
他忍不住低頭去看。
看她一縷烏髮垂落在白皙的頸側。
青年喉結滾動了兩下,心裡冒出了點兒奇異的感受。
修犬揚起脖子,抬起頭,伸手蓋住了眼睛,苦笑。
岑夫人很好看。
他……他想帶她回妖族。
他一定會對她好。
雖然這麼想的,但話到嘴邊兒卻說不出口了。
要怎麼說?
說他看上了個人妻?看上了個有夫之婦,看上了別人的母親?
她那倆兒子個頭都差不多和他高了。
一隻妖,滿腔的,直接的熱情,好像對面前這個溫婉柔順的婦人來說,都是冒犯。
一個百八歲的老妖精,老單身狗,頭一次感覺到緊張,緊張的心都快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了。
喬晚走出屋,將目光放向了黑夜之中。
剛剛之所以沒爆發,是因為她有預感,岑向南在林清芝那兒,肯定要摔一跤。
結果當晚世春堂那兒就傳來了消息。
岑向南,被捅了。
正當他和林清芝父子情深的時候,透過少年的眉眼,回憶著當初艷麗又天真的林黎時,這個和他娘一樣狠毒的崽種,反手捅了他一刀,跑了。
這一刀捅得是實打實的深,沒放任何水。
一捅,差點捅去了岑向南半條命。
岑家大敵當前,岑向南被這麼一捅,就意味著再也指揮不了岑府對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