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替喬晚頂著那頭魔獸,男人這個時候,看起來簡直就像個血人。
「被個姑娘救了,就惱羞成怒了,就想著過河拆橋了?」白虎二十三喘了口氣,大刀一橫,甩出一捧血珠子,「誰要是對這小丫鬟出手,我就弄死誰。」
被白虎二十三這兇狠的眼神一刺,當下就有兩個人往後退了一步。
「辛夷是我岑府貴客。」一道溫和的男聲適時地插了進來。
岑清猷上前一步,擋在了蕭博揚面前,眉眼鄭重,眼神很冷:「也是我等救命恩人,誰要是有異議,就是和岑府為敵。」
一開始是一個,然後是第二個,第三個。
第四個……
眨眼之間,凡是還能動的四靈弟子,全都無言地擋在了喬晚面前,呈了個防備之勢。
林家那邊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有人開了口:「誰要是這個時候清算,誰就是忘恩負義的孬種。岑家的,我們林家不放過,林家的,我們林家不要。」
就這麼一轉眼的功夫。林家和岑家,凶神惡煞的修士們,摒棄了前嫌,為的竟然就是這麼個姑娘。
但這不是普通的姑娘。
這姑娘剛剛救了他們在場所有人的命,誰要是這個時候刀劍相向,誰就是過河拆橋,忘恩負義的東西。
被孤立的那群修士,麵皮一抽,沒了聲兒。
這個時候,誰要是再質問,誰就是真的不要臉。
他們這些修士,雖然沒少殺人,可好歹還有點兒大老爺們的良心和自尊。
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少年魔槍收了槍,身形突然有點兒扭曲,像水波紋一樣,靜靜消散在了半空中。
梅康平交代他的,他已經做完了。
也沒必要再繼續待在這兒。
……
岑府的弟子們此時此刻,紛紛都陷入了修煉途中的大困惑。
從世春堂一回來,喬晚就被打包送進了寒山院一間廂房。
岑夫人前腳才剛看過,說是身體上的傷沒什麼大礙,就是神識這方面,還得等喬晚醒來再說。
眼下府里還有一大堆事要處理,岑清猷和蕭博揚他們都在忙著善後和收尾,眼看喬晚一直沒醒,她這兒就不太顧得上。
幾個四靈弟子自告奮勇地守在了寒山院前。
「那真是辛夷?」
幾個四靈弟子,蹲在門口,對視了眼,回想剛剛在屋頂上那驚艷的一瞥,眼裡齊刷刷地浮現出驚嘆。
回想起那平平無奇的小丫鬟,和屋頂上冷肅的眼神,明亮清澈,心裡都忍不住有點兒好奇,誠心實意地誇了一句好看。
易容前和易容後差別也太大了。
這不是驚喜,簡直就是驚嚇。
「四靈」們嘖嘖感嘆。
「誒,你們有沒有覺得穆道友……和辛夷長得也太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