怯梨池?都到這地步了,尊者這是還打算親自給這魔療傷?!
奈何妙法尊者威壓太重, 震驚歸震驚,也不敢耽擱,趕緊分出了幾個小和尚,衝上前, 撿起了地上不省人事的喬晚,拍了拍, 扛去了怯梨池。
眾所周知,妙法尊者, 平常就在無相崖底怯梨池閉關打坐參禪。
岑清猷走上前。
往日溫和從容的小少爺,對上自家師父的黑臉,倍感壓力山大,但眼角餘光瞥了眼淒悽慘慘的喬晚,心底搖擺了一會兒,還是溫聲替喬晚說話:「師父……辛夷這幾日來一直勤於修行,只是她畢竟入魔太深,不好自控。」
妙法尊者一臉冷清:「此事我自有分寸!」
想到剛剛那道抽人毫不手軟的金光,岑清猷默默退到了一邊,心裡喟嘆:辛夷,我只能為你做到這一步。
至於崖底的事,只能希望喬晚自己自求多福了。
等眾人一退,妙法尊者伸出手,往脖子上一點,金光散去之後,牙印完好無損。這畢竟是魔氣造成的傷口,一時半會兒還難以祛除。
妙法心裡默默深吸一口氣,冷冷一拂袖,頂著個牙印火速趕往了無相崖底。
……
微涼的池水漫過了全身,清風徐來,輕柔的水波一圈一圈盪開,滌盪了身上的魔氣。
喬晚從混沌中醒來,頭疼欲裂。
伸手捂住了額頭,嘩啦啦帶起了一陣水花。
水?
喬晚一愣,還沒回過神,頭頂上高高地傳來了一聲輕喝:「醒了?」
一轉頭,佛者冷冷清清地站在岸上,臉色看上去似乎不太妙。
喬晚心裡一突,來不及去想自己怎麼在池子裡泡著,剛準備上岸,一道金光劈頭蓋臉地又把她給抽了回去。
「回去。」
一件袈裟同時兜頭罩了下來。
「將袈裟披上。」語氣十分之不客氣。
檀香微濕。
喬晚在池子裡泡著,佛者站在岸上看。
「這是無相崖下怯梨池,能壓制魔氣,從今日起,每日你都到這兒來泡上兩個時辰。」
大腦昏昏沉沉,眼前上過了許多零碎模糊的片段。喬晚想了半天,也沒回憶起剛剛發生了什麼事,不過看了眼臉色不妙的佛者,和自己身上一道疊一道的血痕,喬晚迅速地閉上了嘴,明智地選擇了什麼都沒問。
「泡完再上來,我為你化去筋脈中的魔氣。」
這池水確實有點兒清心的功效,喬晚老老實實地在池子裡泡了半天,這才上了岸,在佛者面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