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血肉模糊的人,坐鍋里燉自己,這一看就挺驚悚的。但願她給妙法原地表演了個鐵鍋燉自己,沒給妙法留下點兒什麼不好的記憶。
喬晚坐在鍋里煮自己的時候,妙法也在靜靜地看著鐵鍋里的喬晚。
他是眼看著的當初因為男女情愛,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後輩小姑娘,長成了個劍光清越,禮貌沉穩的少女。
由於夢境本來就是個不穩定的東西,他困於心魔,也一直在有意避免心魔幻境這種事,突然有一天,妙法和喬晚斷了聯繫,他也沒怎麼放在心上,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際遇。
雖然和喬晚接觸不多,但至少這後輩的秉性,他還算放心。但沒想到的是,經過這麼一番折騰,再恢復聯繫之後,喬晚會變成現在這樣,稱一句鐵血硬漢也不過分。
全身上下的皮肉被反覆「燉煮」煉化的過程中,加藥這種事還是妙法做的。
加完藥,煉化到極致的新生皮肉重新附著回了身上。
最後,也是佛者把喬晚給拎了出來。
抬眼對上了一雙紺青色的眼,喬晚嘴角猛地一抽,突然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太對勁。
但佛者落在她臉上的目光,依舊和之前一樣凌厲嚴肅,究竟是哪裡不太對,喬晚一時半會兒也沒琢磨出來。
這麼長時間的精神高度集中,剛被從鍋里拎出來,緊繃的神經驟然一松,她也來不及去細究這詭異感究竟是從何而來了,眼前一黑,下一秒就昏了過去。
徒留妙法看著手裡拎著的喬晚,愣了一秒像是終於察覺出來了點兒什麼,秀眉一皺,解下了青色的袈裟,蓋在了人身上,提溜著喬晚旋身離開,帶回了定忍峰下。
帶「他」回定忍峰這沒什麼奇怪的,畢竟妙法就在定忍峰打坐禪定,但妙法手裡提溜著個自己,就不對勁了!
大號喬晚呆愣了一秒,終於察覺出來了是哪裡不對了。
她小號赤裸裸的,沒穿衣服啊!!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喬晚整顆心都跟著顫抖了。
沒想到這一茬也不能怪她,主要是佛者寶相太過莊嚴,又是個她一直以來很尊重的前輩,還一直守在鐵鍋旁邊兒,幫忙看火,幫火鍋加水。
這就像你會擔心佛祖對你做些什麼嗎?根本不會!
可不論怎麼說,在前輩面前裸奔都是一件很破廉恥的事,就算是男號也很破廉恥!更何況,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這件青色袈裟上,喬晚內心無語默默仰望蒼天。
這件袈裟已經說明了問題,尊者明顯是後面察覺出來了點兒詭異之處。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尷尬加一百倍。
看著妙法手裡的「自己」,喬晚微不可察地一呆,一顆心「刷——」猛地躥出了喉嚨口,默默漲紅了臉,趕緊不好意思地伸出手。
「煉皮之後,你感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