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他……他……」
師父他……他明明是愛她的。
但話到嗓子眼裡,卻被男人這淡淡的一眼又堵了回去。
「愛是尊重,鼓勵和扶持。」
愛也是占有和自私。
但顯然,不論哪一種,周衍那都算不上愛。
「正如同你們人搞出來的『君權神授』。沒有足夠實力,總要想個辦法,穩固自己的統治,於是你們人修劃分出了高低貴賤,用了千百年的時間,讓人真心接受了人有高低貴賤這套理論。」
「除此之外,要穩固自己這統治,總要丟出點兒無傷大雅的甜頭,讓下面的人搶個頭破血流。」
女人之間的勾心鬥角,男人當真不清楚嗎?
至少妖皇陛下這個傻直男是看出來了。
而那些男修,無疑於揣著明白裝糊塗,看著女人為那點兒蠅頭小利掙得頭破血流而已。
老虎著眼於馴獸師丟進來的肉,自然也不會想到倘若掙脫眼前這牢籠,牢籠之外,天地之大,飛鳥走獸,無一不豐厚。
但馴獸師不會讓老虎掙脫牢籠,也不會讓女人掙脫牢籠。
掙脫了牢籠的女人,正如同能賣藝掙錢的老虎,不僅無法帶給他們利益,還會與他們競爭,會擠壓他們的資源。
「倘若被馴服的老虎知道了自己有能力與人相爭,甚至,比馴獸師更強大。」伽嬰道:「你說,馴獸師會不會日夜不得安眠。」
「你們人修,」伽嬰微微一頓,眼裡平靜冷淡,甚至看不出一絲一毫的輕蔑,就是在平靜地陳述個事實,「最擅長完成對自我的馴服。」
整個群體,都是如此。
一時間,穆笑笑心亂如麻。
但這幾天下來的感受,卻無一不印證著伽嬰的說法。
她……她只是……蕭煥他們眼中的玩物啊,能任意把玩丟棄的玩物啊……
穆笑笑精神恍惚。
突然想起來,她……她好像也有著不輸於喬晚的天資,也有著深厚的修為……
伽嬰收回視線。
他雖看不上面前這人修,卻也不至於因為穆笑笑對他這冒犯而動怒。
因為在伽嬰他眼裡,面前這看似秀美體面的少女,等同於被人豢養的家畜,他不至於對家畜動什麼脾氣。
喬晚算是他見過的唯一例外的女修,所以,他也願意給喬晚尊重。
尊重自己的,才配得到他的尊重。
而在另一邊,看著玉簡對面沒了動靜,喬晚面無表情地合上了玉簡。
最後還是要靠自己來收拾這一堆爛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