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喉口上下滾了滾,猛地移開了眼。
反倒是岑夫人細細看了一眼青年的神色,溫和地微笑:「修道友這是剛執勤回來嗎?」
「啊……是……嗯。」
青年站在岑夫人面前,渾身上下繃緊得像一張弦,要用盡很大力氣才能避免屁股後面的尾巴翹起來。
沒有辦法,尾巴它,兜不住啊!!狗子的天性就是一開心就忍不住在半空中拼命畫圈!
對上岑夫人的視線,岑夫人的眼神看著他就像在看個孩子。
而誰能想到這個「孩子」滿腦子都是如何搖著尾巴把她給叼回妖族。
這讓青年妖將的臉再度「騰」地泛起了微紅,沉痛地反省自己,覺得自己真不要臉。
「我……我送夫人吧。」
最後,修犬不自在地上前一步,乾巴巴地道。
她會拒絕嗎?
他忍不住想。
還好岑夫人笑了一下,並沒有拒絕他的好意,或者說沒有看出他那點兒微妙的企圖。
修犬忍不住鬆了口氣。
這一路上,也不敢唐突,只看著女人不再年輕的容顏,鬢角的銀絲微微出神。
或許是察覺到了他的視線,為自己的衰老而感到不好意思,岑夫人抬手將頰側的銀絲勾到了腦後,這一偏頭,又露出了半截白皙的脖頸,修犬不敢再看下去,趕緊移開了視線,加快了腳步。
一直走到了棲霞峰,青年這才停了下來。
「今日多謝修道友。」岑夫人行禮。
正當修犬醞釀著要說點兒啥的時候,突然從醫館裡走出了道身影。
他目光微微一頓。
是岑向南。
青年屁股後面十分不莊重的尾巴默默地垂了下來,夾在了屁股中間,朝著岑夫人微微頜首略一行禮,立刻逃一般地邁動長腿離開了。
洞府里。
喬晚坐在桌前,在一一排查桌上的拜帖。
正如岑夫人說的,她這傷勢必須得睡上一段時間,那接下來這幾天的日程就顯得尤為重要了。
要見誰,不去見誰,她沒時間耽擱,必須儘快擬定出一份日程表。
看著少女脊背挺直地在這兒,全神貫注地翻閱拜帖,甘南忍不住微微出神。
與陸辭仙合二為一,使出了誅邪劍譜的喬晚,再提起她時,已經不再是那個所謂的玉清真人周衍走後門的徒弟,穆笑笑與陸辟寒的師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