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崽。」童冉嗓子有些沙啞, 抱住湊上來的小老虎,撒嬌道, 「哥哥好累。」
「嗚哇——」小老虎叫了一聲,前爪輕拍他的額頭, 像是在安慰他。
「唔。」童冉一頭扎進小老虎厚實的毛毛里, 深深吸了一口。楚鈞走前沒提詩會的事,童冉也沒問, 實在是那個疑似吻的東西來得太突然,童冉都懵了。
他放開小老虎, 摸摸自己的鼻子,楚鈞湊上來的時候身上龍涎香味包圍了他,好像穿過他的毛孔,滲進了四肢百骸。
小老虎被童冉放到一邊, 有點不滿意被冷落得又跑回來,卻見童冉一手停在鼻尖, 雙眼出神地瞪著床幔。他的耳朵尖通紅通紅,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小老虎感覺自己的臉上也有一點熱,幸好毛毛夠厚,沒人能看到虎皮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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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楚鈞什麼也沒說, 第二天童冉只好按原計劃去了裕王世子的詩會。
這場詩會辦在郊外的皇家園林中。童冉到得不早也不晚,他在小內侍的指引下來到舉辦詩會的園子,裡頭布置了許多春天開的花,還有各種綠植,一片盎然生機。
他原以為參加詩會的都是酸腐文人,到了場內才知,自己是太低估古人了。
院子裡清一色的年輕人,有身著錦衣的俊朗公子,也有身著各色襦裙的閨秀。他們三兩成群,看似男女間涇渭分明,但隨意一掃便能發現不少秋波暗涌。
這裕王世子說是詩會,其實是相親會啊,童冉心想。難怪閻亮雖替世子傳遞了請柬,卻說自己不來。
裕王世子還沒有到,賓客們也不著急,很自得其樂地聊天賞花。
童冉隨意找了一處山石,假裝欣賞著山石後伸出的幾朵不知名花卉。他剛站了一會兒,就聽見有人叫他,童冉回頭,是幾個十五六歲的姑娘,領頭那個紅著臉道:「敢問閣下可是金河監監察使童冉童大人?」、
那姑娘長了一張圓臉,兩邊各有一個酒窩,眼睛又大又亮,很是福相。
「正是在下。」童冉拱手道,略有些疑惑。
「童大人安好,小女子閻秋彤。」那姑娘對童冉福了福,後又補充道,「家父是閻亮。」
原來是閻尚書的女兒,童冉一愣,這小姑娘長得一團喜慶,跟閻尚書那張閻王臉真是一點也不像啊。哦,不,其實鼻子有些像的,其他就完全不同了。
童冉暗自吐完槽,面上客客氣氣地與閻姑娘寒暄道:「原來是閻尚書的千金,幸會。」
「童大人,我姓任,家父任進,您也認識吧?」另一個長了一雙鳳眸的小姑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