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貼這麼近,讓誰貼?」楚鈞仿佛一堵會移動的牆,不僅沒有後退,還更靠近了一些。兩人鼻息交錯,都有些恍惚。
「流氓。」童冉臉色微紅,視線都被楚鈞占滿,鼻端都是他的味道,手上身上貼著的也都是他的溫度,所有理性的思考都被扔了出去,身體的本能被輕易挑起。
「讓流氓親親。」楚鈞低下頭,一手掐住童冉的腰,把他按在牆上用力吻了下去。
熱情的吻普天蓋地而來,感性占據上風後,身體猛得從某種緊繃的狀態里釋放,親著親著,童冉感到一陣陣濃烈的疲憊襲來,這是他這些日子早出晚歸,通宵幹活累積下來的疲憊,此時一同襲來,他幾乎立刻就歪進楚鈞懷裡,睡著了。
輕輕的小呼嚕在耳邊響起,楚鈞抱住童冉,箭已上弦,箭靶卻罷工了。
「任進。」楚鈞咬牙切齒。
*
早上散朝,所有官員噤若寒蟬地退出大殿,不少平日跟任進關係好的官員向他投去同情擔憂的目光,而跟他不太對付的,比如戶部的官員,則投去了幸災樂禍的眼神。
傅霖也同其他朝臣一起退去,冷冷看了任進一眼,這位工部尚書並無太大過錯,不過是火車的修建過程里出了一點小意外,有兩名工人重傷,這在各類大工程中都是不可避免的,而陛下卻為此大發雷霆,還將他單獨留下。
跟童冉有關?傅霖猜測,他知道任進跟童冉走得很近。
那天傅老爺子傅菁突然親自來找他,談的當然也是楚鈞的問題。他原以為父親也會反對這件事,卻沒想到他的態度並不堅決,這讓傅霖意外的同時有了一絲動搖。
不過,也只有一絲。
最終,他贊同了父親慶元公的一些建議,不故意對抗,免得因此給大成造成不必要的內耗。但他的意見仍舊是不看好,只等著陛下和童冉之間先發生問題。
現在看,這個他等待的問題似乎是來了,近日朝中太平,以他對陛下的了解,陛下反常的憤怒很可能與童冉相關。
才一個月而已,這問題來的未免有些太快了。
傅霖微挑嘴角,兩個男人,到底不是長遠之道,接下來他只要等待即可。
任進被單獨留在殿中,心裡忐忑。工地事故的事情他已經了解過,該做的補償也都如數發下,且加派人手進一步排查了工地上的安全隱患,一切都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可是陛下生氣了。
任進欲哭無淚。
有內侍進來,奉楚鈞之命帶他去宣室殿的書房。
宣室殿裡,任進候在書房,陛下遲遲沒有出現。
大殿上的雷霆之怒尤在耳畔,即使任進心有餘悸,而陛下的遲遲不來讓這種無形的壓迫和恐懼越加放大,他覺得如果陛下把他晾在這裡一整天,說不定他自己就能把自己給嚇死。
「嗯?任大人?」童冉剛剛睡醒,路過書房就見到了任進,「你來面聖?」童冉就像在自家一樣輕鬆。
任進仿佛見到救命稻草,立刻哭喪著臉道:「童大人,陛下召我來的。」
「陛下在哪兒?」童冉問身邊的內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