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尉眨了眨眼,不可置否地嘿嘿笑了一聲。
前頭人的手又被攥緊了幾分,烘熱的手心包住他已經漸漸發涼的手,楚江離耳根又燒起來,他慶幸自己戴了兜帽,身後的下屬們看不到他起火的耳根,而男人不依不饒地還要調侃他,「古承安說孤身體不好,你的手怎麼比孤的更涼?」
楚江離尷尬地咳了一聲,目光對上路瑾胤戲謔的黑色瞳孔後迅速飛開,「我自幼如此,天生體涼。」
路瑾胤聽他咳嗽,微微佝著身子看他兜帽下的臉色,發現無異常後鬆了口氣,楚江離垂下眸子,低聲道:「殿下,我無事,倒是殿下,」他忽然一頓,想起什麼,臉色一變,開口道:「殿下今日可服過藥了?」
路瑾胤喉嚨一哽,馬上說不出話了,楚江離見他沉默也不逼迫他,只覺得他一副心虛吃癟的樣子格外可愛,壓著唇角的笑意,故作嚴肅道:「殿下,等會用了早膳便吃吧。」
楚江離長得漂亮,這是看過他臉的人都必須承認的,兜帽擋去他大半張臉,星星點點的雪光落在他臉上,過去的煞氣在溫柔的冬日裡煙消雲散,眉眼的柔情化成了水,眼中帶著笑意的水光望去,唇淺淺地抿著,臉在白茫茫的世界裡更顯白皙,幾乎與雪色背景融在一起。
被心上人這樣一望,任誰也得筋酥骨軟,路瑾胤呼吸一滯,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士兵茫然地看過去,他匆匆將楚江離的兜帽壓得更低,幾乎擋住了楚江離所有的視線,他掩飾地輕咳一聲,「天冷,別凍著了。」
走了許久,城內一切照常,冷冷清清,與京城的繁華大相逕庭,即便是春節將近,街上也甚少有人出沒,這座城除了這些將士,平頭百姓不剩下幾個,偶爾路過有門口已經貼上了春聯,鮮紅的紙上濺滿墨汁,一筆一划地刻著對來年的美好祝願,路瑾胤看到春聯才想起已經快過年。
他攥著楚江離的手,道:「你什麼時候走?」
楚江離目光在春聯上游過,低聲道:「再過幾日。」
「年前還是年後?」
「年前。」
樓馬那邊不時興過春節,他們的節日在上一年的年末便過了,這也是他們這段時間平穩安定的原因,說的不太好聽,但是他們確實在這場仗中落了下風,樓馬人不僅驍勇善戰,還喜好研究火器,與熱愛安定的大夏人全然不同,他們的火器殺傷力極強,能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