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野瞪著他,「為什麼,你怎麼可能殺不了他?」
楚江離嘴唇輕輕抿了抿,「不是殺不了他,是我無法殺他,先前太子殿下便承諾過一個人,饒了他的性命。」
「我無法忤逆太子殿下,我做不到。」
南野憤憤地將拳攥緊了,「那你把他交給我,我不殺他便是。」
「可以。」楚江離答應得爽快,反正之後南野跟沈邈對上,跟他也沒多大關係,他又解決一樁心事,心裡暢快了許多,解藥的事,大王子看似都不知道,但是二王子卻答應得那樣快,他現在也不能全靠那二王子,他們奸詐狡猾,說話七分真三分假。
侍官把人帶到便悄悄退了出去並掩上了門,這是偏廳,裡面只有大王子一人,被大大小小的軟墊包圍了,整個人愜意慵懶地陷在裡面,手上的酒杯搖晃著,眼睛半眯著肆意地打量路瑾胤,目光順著白皙的脖頸一直向下。
路瑾胤被他這樣明目張胆的打量看得不適,不動聲色地側了側身子,倒顯出幾分恭敬來,「殿下,您說找我談事?」
大王子這時才想起自己找的拙劣藉口,他一邊唇角勾了起來,笑得有些曖昧,「啊,是有這麼一回事,你過來,我們坐著談。」
空氣里燃著薰香,味道馥郁,燭火閃爍著,映出的人影在牆壁上搖晃,氛圍被刻意地營造出浪漫的模樣,路瑾胤並沒有想太多,他坐在另一端,而大王子見他不懂自己的意思,拍了拍身邊的位置,「過來,離我近一點。」
路瑾胤莫名地覺得脊背發寒,那是一種惡寒,他百思不得其解地望進大王子的眼睛裡,捉摸到了一絲挑弄的情緒,他忽然整個人僵滯了,不可置信地收回了目光,他把自己從上到下狠狠打量了一遍,還沒等他確認自己沒有看錯時,大王子已經湊過來了。
「你們大夏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山不就我,我來就山。」大王子會一點大夏語,說的並
不好,但是他很得意地向路瑾胤顯擺著自己的學識,他接著道,「我也可以教你學樓馬語。」
「以後樓馬占了大夏後,大夏人就該學樓馬語了,大夏人太多了,只有聽話的才能活著。」大王子手忽然伸了過來,路瑾胤皺著眉避了一下,就聽見大王子笑了幾聲,「你不用怕,你肯定是會活著的,只要你聽我的話。」
路瑾胤的手倏地被捉住了,比他手要粗糙的皮膚輕輕搓著他的手心,他渾身的汗毛一下子炸開了,臉上禮節性的微笑已經徹底凍結了,他吸了口氣,把手奪了回來,手藏到了腿側往衣服上蹭了好幾下。
大王子笑道:「我們能讓你一家專供王室,就看你能不能達到我們的要求。」
路瑾胤等他的下文,沒主動去接茬,大王子頓了一下,「你知道的,國王身體不好,遲早要輪到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