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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起床後,吃過早餐,霍深拿起外套搭在小臂,開門前最後一次問蕭寒平:「你真的不和我一起?」
「嗯。」
儘管已經休息了一天,但過度損耗精神力的後遺症沒那麼簡單就能消退。
去獵團聯盟卻不能投入訓練,還不如留在家裡做幾套動作活動筋骨。
見蕭寒平堅持,霍深只好獨自出了門。
他在出發前已經和鍾芳林通過電話。
蕭寒平不在身邊,他也不打算浪費太多時間。
到了地方,鍾芳林正在辦公室內收聽早間新聞。
新聞頻道還是熱切關注著南方異獸潮的戰況,主持人表情嚴肅地念著稿件,情形看來依舊不容樂觀。
看到霍深進門,鍾芳林皺起的眉頭才有所緩和:「來了。」
霍深把手裡的東西放到她面前的辦公桌上。
紅色的粘稠液體在小容量的細口瓶內晃蕩,鍾芳林一眼就認出了它:「血樣?」
「嗯。」
鍾芳林立刻把它小心存放起來。
霍深說:「我查過季明鋒的資料,他的確在曙光出生,但父母信息詳盡,不可能是蕭寒平的私生子。」
聞言,鍾芳林動作一頓。
她嘆了口氣:「你就讓我比對一下吧。我不信,世上真的有毫無血緣關係的兩個人,存在這麼多的相同點。」
霍深沉默以對。
鍾芳林收好血樣後,看到他仍站在原地,有些不解:「怎麼不坐?」
霍深望著她,慣常冷冽的嗓音,今天顯得格外平靜:「我還有一件事要告訴老師。」
鍾芳林第一時間察覺出他語氣的變化,按在桌上的手不由一緊:「什麼事?」
霍深十分乾脆:「我打算退出破曉。」
他是破曉的團長。
退出破曉,就等於讓破曉群龍無首。
聽到這句話的瞬間,鍾芳林的心就沉入谷底。
霍深今天來,是「告訴」她一件事。
是通知她,並不是和她商量。
自己的學生,她是了解的。
霍深一旦決定的事,就沒人能將他勸回。
一如當年從第一學府退學。
也一如這三年,他放棄光明的未來,不顧一切只為了尋找一絲渺茫的希望。
或許曾經是有人能讓他改變主意。
可當薛熠回到地下城的時候,帶回的水晶棺,一併把這唯一一個變數徹底堵死了。
「霍深……」
鍾芳林緩緩從辦公桌後站起來,「你為什麼要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