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時,兩人先去了書房。
福雅的病情好轉,胤禛也心情好了過來,見到兩人便要考察功課。
「阿瑪,我有事情要說,您先問三哥罷!」
弘晝推辭道,弘時也不在意,他早就習慣了在路上複習知識,只是說的時候語氣很是小心,生怕有重要點說漏了。
這些都是以後才會學到的內容,弘晝每次過來的時候旁聽都像是提前學習一樣。只不過聽著聽著,人的精神就跟著渙散放空到別的地方去,等到胤禛敲桌子的時候,這才回過神來。
「多些阿瑪教導,我這就回去做功課。」
顯然又是一場賓主盡歡的補習課,基本上都是弘時拋磚引玉,而後是胤禛的諄諄教導。弘時出門的時候,胤禛還想起的叫蘇培盛,去拿紫端石石渠硯給弘時。
蘇培盛點頭應下,倒是殿中總管太監似是看了弘晝一眼。
「說罷,何事?」
胤禛端坐高椅上,目光垂下。
弘晝嘿嘿笑,走到身前來道,「阿瑪,瑪法說要給我一塊空地修房子。」
「聽說了。」胤禛淡定自若應道,還拿起一旁的茶碗。茶蓋上輕輕撥了兩下,心不在焉的啄了兩口清茶。
「阿瑪,我對京城不熟悉也不知道哪裡才是真的好地方,還請來阿瑪幫我去看看?」弘晝狗腿的兩手錘大腿,力度適中又勤快。
胤禛享受的頓了頓,放下茶碗,「他老人家賞賜,自然就是最好的。」
「是是是,我也是這麼想的。可就是這麼多好的,我都看得眼花了!」
弘晝連忙點頭附和,說了之後發現自己這話有點討打,又諂媚的開始掐大腿按摩,「阿瑪,您幫幫我吧!」
胤禛微微點頭,「倒也可以。」
「那明天?」
「不急,先問功課。」胤禛扯了扯嘴角,不慌不忙的。自己兒子越過自己拿了地方修房子,他倒不會不高興。只是這樣一來,似乎上學的心思就會淡了。
這在他看來,是不可取的。
敲打的話不至於,只是小小年紀翹尾巴總不是好事,也有違他的教育方式。胤禛不好和康熙說,也只能對著弘晝本人私底下教育了。
本人毫無察覺的眨眨眼,迎著那意味深長的眼神,亮出一排漂亮牙齒,「請問,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先背一段《左傳》。」
「哦,《左傳·莊公》,莊公六年,六年春」
「等等,」胤禛喊停,眉眼舒展著幾分愜意感,嘴角微抿,「從頭開始。」
「莊公元年?」
弘晝看著他,試探性的道出,見胤禛眉眼不動的掃了自己一眼,他心裡發苦。從頭開始,和莊公之間可是隔了差不多三十年的文載。記不記得住是一回事,光是背下來下巴都能脫臼了!
「阿瑪,《左傳》太多了,要不咱們就背一公的?」弘晝輕聲哼唧,帶著一點委屈的樣子。眼皮往上抬,還顯得十分的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