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小戟接过帕子,不擦不知道,一擦才发现帕子上全是浆果汁。
郎梓手指握成拳,指关节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子。
犹豫着道:再去漱个口吧?
楚小戟莫名其妙,虽乖乖地去倒茶准备漱口,却哼唧着碎碎念:不是说让我帮忙么,怎么又是擦嘴又是漱口的,总不能是让我帮个忙亲你一下吧?
话音未落,就看见郎梓默认般地黑下脸来。
彼时楚小戟刚含了口茶,险些没把自己呛死。
阿阿阿阿紫别跟我说你真弯了啊?
楚小戟小心肝吓得扑通扑通跳。弯了没关系啊,可别真是看上自己了啊!
郎梓跟他熟的不能再熟,看他表情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脸色又黑了几分,冷冷道:我就算真喜欢男的,宁愿照镜子自己跟自己过也不会找你。
楚小戟放心了,嘿嘿笑了声,又问:那你为啥要我亲你?
郎梓深深吸了口气,闭了闭眼睛,叹息着说:因为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弯了
楚小戟:
这还不好办?去一趟花楼看看会不会硬不就知道了。
思及此,楚小戟忽然想起在西楚时,那第一花魁哭诉郎梓是圣人的话,嘴角抽了抽。
如果阿紫某处有疾的话,好像还真没别的招。
他深觉自己为这段兄弟情义付出了太多,握了握拳头,大义凛然道:那你坐好,我准备亲了啊。
郎梓浑身一抖,也握紧了拳头,视死如归道:亲吧!
楚小戟咽了口唾沫,瞥见案几上还摆着壶酒,一咕噜把酒全喝了,壮了壮胆。
这才一鼓作气冲到郎梓跟前,撅起嘴巴往他嘴上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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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五十一章
吧唧一声, 楚小戟脸上多了只巴掌,死死摁住了他。
郎梓在最后一瞬将他推开,心中如释重负, 太恶心了, 太好了。
谢天谢地, 他没有弯!
楚小戟:???
你说我恶心?还太好了?
楚小戟气的要死, 酒劲上头,说什么也要扒开郎梓的手继续亲。
阴恻恻的男声从他身后传来:陛下和西楚王在作甚!
楚小戟一惊, 但他喝的委实有点多,稀里糊涂地回头看了眼,没认出来这个满身滴水的人是谁。
郎梓也吓了一跳,还以为国师回来了,扒开楚小戟脑袋一看, 还好还好,不是国师, 只是顾千寻。
呸,他又不是弯的,干什么怕国师!
顾千寻堂堂八尺男儿,这会子眼眶猩红, 不知是气的还是难过的, 也不管自己靴子里还有小鱼儿往外蹦,颤巍巍地指着郎梓和楚小戟,那架势,像极了将老婆和野男人捉奸在床的绿帽王。
你们你们竟然
顾千寻如今掌管着都城三万禁军, 还是兵马大将军, 郎梓虽不怕他,却也不愿意让这等重臣误会自己作风有问题。
赶忙道:顾将军怎么来了, 朕在同西楚王饮酒玩笑,莫要误会。
顾千寻死也不信,咬着牙看着楚小戟,言辞凄厉:他哪里比我好?!
郎梓:
我怎么就没你好了!你这口气怎么跟怨夫似的?
楚小戟打了个酒嗝,觉得他莫名其妙,勾手搂了郎梓脖子。
阿紫是我兄弟啊!楚小戟说,当然比你好!他是天下第一好!
郎梓突然觉得,若不是他顶着这帝冠,顾千寻能把他生吞活剥了去。
他悄无声息地掰下楚小戟的胳膊,离他远了些,咳了一声,道:西楚王醉了,爱卿扶他回去歇息罢。
顾千寻一愣。
郎梓:他真的喝醉了。
那厢楚小戟还在往他身上贴,嘴里不住嚷嚷:我才没醉!我要亲你!谁让你硬
郎梓赶紧打断,高声道:他真的醉了!!
赶在楚小戟又亲上去的前一刻,顾千寻三步并作两步,一把将人抗在了肩头,跟慌得一批的陛下告辞。
郎梓心口还在噗通噗通直跳,寻思着这可不行,万一楚小戟私底下再跟顾千寻胡扯,他硬不起来的事可不是满朝皆知了么。
赶紧冲着他们背影喊了句:爱卿记得,小戟醉后爱胡说八道还喜欢乱亲人,可别让他看见旁人。
他远远望见顾千寻脊背僵了僵,随即一把蒙住了楚小戟脑袋,脚步也快了不少,终于放了心。
死道友不死贫道,菜鸡你安息吧,谁让你自己招惹了人顾大将军。
约莫是撞见了扛着西楚王的顾将军,侍卫长旋即便来请罪,直言自己这次真没有开小差,也不知道怎么就溜进来个大活人。
郎梓心情好得很,当然不会怪罪他,还和颜悦色地放了他半天假。
顾千寻为了追楚小戟都敢穿着铠甲游湖,命都不要了,他还能说啥。
侍卫长受宠若惊。
回寝宫后,郎梓就在院子里改奏章。
以往大渝帝王处理政务都在天禄殿,但他一进那里便不由自主想起渝皇,是以早把东西搬来了寝宫,只在天禄殿会见重臣。
侍女们在院子里侍弄了不少花木,正逢春日,桃梨争芳,微风过处,花瓣飘洒,纷乱如雪。
郎梓拂去纸上一片梨花瓣,饮了口茶,落笔提了个可字。
西楚与南越封地化归州城的事进行的有条不紊,南越王上书,感激冬日朝廷赈灾之恩,请求入京面谢圣恩。
大渝一统之前,天下三分,西有西楚,南有南晋,中为渝国。西楚国力甚强,与大渝争锋相对多年,南晋则与渝国交好。虽说修士不得涉及凡界政事,但凡间各国如何发展却与道门息息相关,昔年若非魔君证道、西楚皇子楚汉生与南晋太子宁书砚又入呈闲派修行同魔君生死患难,渝皇大业完成的未必有那么顺利。
南晋归顺后自请改封地名为南越,以示归附之心。如今的南越王便是呈闲派执剑掌座宁书砚的侄孙宁飞羽,过完年才十五岁,据说性格柔弱不堪大任。
郎梓也没把这小孩放在心上,他要来便来,省的楚小戟一个封王呆在都城里不尴不尬的,去哪都不自在。
改官制的事丞相和太傅已经着手去办,说是再过几日便能拟出个章程。
现在最令郎梓头疼的,还是那全民修道的事儿。
国师说去众仙派走一趟,也不知如何了。
他从怀里摸出传音玉简,攥的手心都冒了层薄汗,最终也没有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