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晚終於可以睡個好覺了吧。
房間四周的蠟燭燃了一晚早已經燃盡,緊閉的房門和窗子也看不出來外面的天氣是好是壞,沒有什麼光亮的房間昏暗的發緊,叫人分不清到底是白天還是傍晚。
一覺睡到天亮的感覺談靜流很久沒有感受到,朦朦朧朧間眨了眨眼睛,看著身旁躺著的人開始還一個驚慌,他很久沒有和人這樣同床共枕睡到天亮了,待看清身旁人的樣貌,談靜流略微穩了穩心神。
那人的面容和三年前沒有什麼變化,成熟中透露著一絲少年氣,和記憶中的那個人越發的相像了。
手不自覺的撫摸上對方的面頰,眉眼,眼睛,鼻子,這張臉的確是他記憶中熟悉的那張臉。
謝庭寒其實早早就醒了,只不過看到談靜流還在熟睡便接著閉目養神,結果倒是沒想到對方沒過多久就醒了過來,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裝睡。
感受著臉上拂過的手指,那指尖略微冰涼放到臉上並不好受,但是至少可以證明談靜流大概是知道他回來了,只不過現在因著什麼原因不想理自己而已,但是心裡還是有自己的。
結果還沒等他自我感覺良好完,一個巴掌又扇了下來,這次力道沒有昨天那麼大,但是也是把人打懵當場:「談靜流你打上癮了是不是?」
「醒了就趕緊滾出去,本王要上朝了。」
他上不上朝和我睡不睡覺有什麼關係?
「你——」談靜流下一句話還沒開口,房間的門就被人從外面輕輕扣了幾下,一個有些矯揉造作的男聲在外面傳來:「大人可起了,這天可不早了,再不起可就要誤了時辰了。」
門外也不知道是誰,但是這幾聲差點讓謝庭寒把昨晚吃的飯嘔出來,也難為談靜流居然可以面不改色的聽完,這聲音也有些過於娘炮了。
「進來吧。」談靜流起身下床,理了理自己有些凌亂的衣服,門吱呀一聲從外面被人打開,一溜人手裡拿著布巾水盆和換洗衣服魚貫而入。
那打頭的人看到謝庭寒還有些詫異,不過倒是馬上調整好了狀態,朝著談靜流的方向嬌滴滴的道:「大人時候不早了,讓晚晚服侍大人更衣。
謝庭寒聽到這一聲晚晚實在沒有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了聲來,他一手拄著頭,一手放在身側斜躺在床上就看著那個」晚晚「給談靜流梳洗換裝。
也難為談靜流在這種熱情的服侍下居然還可以面不改色,果然是個狠人。
那自稱晚晚的公子早就留意到談靜流房裡的這位公子,畢竟談靜流可從來沒有讓誰留宿過,這人雖然昨天才到,但是看上去大人似乎很是喜歡他。
晚晚暗中瞟過去了一眼,床上的謝庭寒百無聊賴的側躺著看著這邊,身上穿的還是他自己的那套錦衣勁裝,顯得人寬肩窄腰很是精神,有一種男子的陽剛之美,和談靜流倒是兩個風格。
難不成永嘉王喜歡這種?晚晚忍不住瞟了談靜流一眼,倒也不是不可能,畢竟談靜流本人就屬於柔美那一掛,一般人好像的確也很難美過談靜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