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康復室里,傳出一聲聲鬼哭狼嚎的嘶喊。
就連康復室外的走廊里,都響徹著燕長歌撕心裂肺的哀嚎。
他的醫生默默將耳朵里的棉球又往裡壓了壓,以免燕長歌的聲音震破他的耳膜。
他收回昨天的想法。
這還是那個嬌貴的小少爺。
禮貌是禮貌了不少,可就是一點兒也不淡定啊。
只聽聲音,知道的是在給他的腿做復健,不知道還以為醫院裡在殺豬。
走廊中,被管家推著輪椅朝著這個方向而來的傅嘯謹忍不住皺了皺眉頭,「方醫生,你們這醫院裡什麼時候還干起了殺豬的買賣?」
跟在他身後的方醫生臉上露出一抹尷尬的微笑,輕輕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可能是康復室那邊,有很多骨傷的病人做康復,經常會這個樣子。不過像今天這麼大聲的,還真是……咳,頭一回。」
看到傅嘯謹的眉頭始終皺的死緊,察覺到他可能因為這聲音煩躁了的方醫生,不禁試問道,「要不,我去讓他們稍微停會兒?」
傅嘯謹點了點頭。
…
康復室里,靈妖有些目瞪口呆地看著齜牙咧嘴,甚至都快崩出眼淚來的燕長歌,「宿,宿主,是之前加的屏蔽痛覺失效了嗎?可靈妖記得每加一次,可以保持三天啊,這才第二天。」
燕長歌喘了口氣,「佛曰,不可說,不可說。」
如果不出意外,他要釣的魚,此時此刻應該已經看到魚鉤上的誘餌了。
很快就會張嘴咬上來。
靈妖似懂非懂地應了一聲,「…哦。」
「薛醫生,打擾一下。」
就在燕長歌識海的話音剛落下不久,一個戴著金邊眼鏡的中年醫生就推門進了康復室。
「方主任!」
一見來的是主任,沒等對方開口,薛醫生就已經停下了手裡的動作,「方主任,有什麼安排嗎?」
方主任是骨關節科的「聖手」,前兩年才有幸被院長挖進了他們醫院,作為同科的醫生,薛醫生可是從心底里敬重且崇拜著方主任的。
方主任擺了擺手,壓低了聲音,「也沒什麼事,就是我那位特殊病人來了,他你也知道的,經不得吵鬧,所以你們這邊不急的話,就先停一停,等他離開再繼續。」
「憑什麼!」
不等薛醫生開口,燕長歌就不樂意了,聲音還格外響亮,絕對能讓走廊的那位聽個一清二楚,「我這都挨了半天的疼了,那還得給我吊個半吊子,不上不下的,心驚膽戰的等下半場?不行,要弄就一口氣給我弄完!他是病人,我就不是了?天王老子來了,也得給我先弄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