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他的動作已經很小心了,但衣服一落在燕長歌的肩頭,燕長歌還是猛地點了一下腦袋,一個激靈就醒了過來,他先是迷糊了一下,接著便轉頭起身,「哎,容兄回來了?」
「嗯。」
容淵自然地將手裡的外袍收了回來,目光落在了藥包上,「都是治風寒的藥,我上樓時,已經給了掌柜一包,讓他代為煎制了。」
燕長歌已經感激地無以言表了,「這可真是麻煩容兄了。今天要不是容兄,我可真的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對了,我把銀子給容兄!」
說著,燕長歌便伸手到腰間去,想要取下荷包來。
「不用。」
容淵淡淡拒絕。
燕長歌卻只當他是客套,已經將荷包解開了,也不看,隨手抓了幾錠就往容淵懷裡塞,「總之,今天真是辛苦容兄了,先是借傘給我們共用,後面又是幫我背我弟,又是出去買藥的,這銀子也不足以表達我對容兄的感激,但願容兄不會嫌少,就不要再推辭了。」
容淵眉心微蹙,「藥並沒花幾個錢,你不必如此。」
「這可不只是藥錢,」燕長歌將銀子往他懷裡放,見他不肯抬手接,又乾脆伸手上去直接抓住了他的手,就要往他手裡扣,「這還是我對容兄的感激。」
容淵下意識地想要推拒,然而手就在被燕長歌抓住的一瞬間,他便只覺得那隻手迅速一麻,仿佛有一道閃電從兩人接觸的地方炸裂開來一樣,很快酥麻了一片。
而這還不是最讓他僵硬的,不等他回神兒推拒,一股股針扎似的的痛,無聲在心頭蔓延開來!
起初還只是刺痛,轉眼間便由淺入深,變成了細細密密的痛,那痛越來越明顯,很快就讓他白了一張臉。
容淵只覺得眼前都黑了黑,近乎本能地踉蹌一步抵在了旁邊桌子上,抬手就死死捂住了瘋狂作痛的心口。
「你怎麼了?」
燕長歌塞銀子的手剛被掃開時,燕長歌幾乎是瞬間就惱火了,然而不等他火氣發出來,定睛看時,這次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我……」
容淵緊緊捂著心口,臉色蒼白,連聲音都已經失了平穩,「我沒事……」
「你這叫沒事?」
燕長歌看著幾乎快要站立不住的容淵,一步上前,就伸手去扶他,「你是不是受傷了?」
可他這一扶,容淵只是看了他一眼,還不等感受到自己情緒的顫動,心頭那痛便先鋪天蓋地地卷了過來!
「別碰我!」
痛來的猛烈而令人窒息,這一瞬間,身體反應已經壓過了容淵的理智,三個字吐出的瞬間,他的胳膊也毫不意外地將燕長歌推開了。
「你!」
被推開的燕長歌后退兩步,又氣又怒又尷尬,「容淵,你以為我稀罕碰你!?我這還不是關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