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白日進食,為了防止血腥氣散發,是在密室中完成的。
唯一知道這件事的,只有暗中帶血奴來的明方。
明方是他唯一的親信,不只是忠心,更因為他不敢背叛。
至於白日帶來過的另一個血奴,陌千肆則是做的更加乾脆,直接催眠,讓對方完全忘記了被取血過的事。
換句話說,每個月,陌千肆都會進食兩次,一次暗中進行,一次堂而皇之。
兵不厭詐,何況,他這種本來就要提防一群人的血族。
又要跟狼人相互較量,又要防止血族獵人出手或者滲透,還要提防生了二心的手下背叛,如果他不多做一手準備,說不定哪天死的還真會是他自己。
說什麼陰險狡詐,不過都是這許多年來,不得不樹立的心思與防備。
燕長歌嘖了一聲,「那可就怪了爵爺,既然您辛辛苦苦算計這麼多,那這些就應該是您的秘密,怎麼會告訴我呢?別忘了,我可是血族獵人。」
陌千肆忽然回眸,眼中帶起一抹幽森,他的嘴角,掛起一個涼涼的笑,「你覺得,我告訴了你這些,你真的還會活著離開這座城堡嗎?」
燕長歌不怕死地挑釁一笑,「萬一呢?」
「萬一?」
陌千肆微微仰頭,收回目光,看向了遠方,「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那個能耐,活著從這裡出去。即便真能活著出去,又會不會有機會利用這區區已經沒用了的把柄,對我造成什麼威脅。」
他敢說,當然不只是因為燕長歌無法從他這裡輕易逃脫。
更因為,他一直以來的幌子,經過今夜莫斯這一次突襲,就不會再是什麼秘密了。
一個已經沒用了的幌子,說了又有何妨?
以後,他自然還會有新的幌子。
只說修應期,即便莫斯經過這次,又大難不死的話,知道了他擺出來的修應期是幌子,卻也還是不知道他真正的修應期會藏在什麼時候。
對燕長歌也是。
這次是白天,下個月呢?
他們依舊摸不准。
他們依舊只是知道了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修應期而已,但真的依舊無處可探。
想利用修應期對他動手?
痴人說夢。
「爵爺!」
噔噔噔,又是一陣急促的上樓梯的聲音,又一個臉色遮了黑色面具的人上來了。
燕長歌猜測,這些戴黑面具的人,應該是陌千肆暗中培養的親信,所以他們明顯是在替陌千肆監視著這城堡中的許多事,包括那些守衛的背叛籌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