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長歌朝他臉上吐了一口酒氣,還慢騰騰打了個嗝,「像一個狗男人,一個陰魂不散的狗男人。」
嶸靖的臉沉了下來,「誰?你跟他什麼關係?」
怎麼明明燕長歌在罵那個人是什麼狗男人,他卻忍不住在他的語氣里,甚至稱呼里,聽出了他們的不同尋常,聽出了他對他的不見外?
一想到燕長歌內心可能藏著一個那樣親近的男人,嶸靖就再也沒有辦法因為那句「像他男人」而激動了,取而代之地,全都是怒氣和血氣上頭。
對,他剛才已經說了!
他男人!
他哪來的男人!
燕長歌眯瞪著眼睛看著嶸靖好半晌,突然抬起手來,拿手指直戳戳地戳了戳嶸靖緊繃的臉頰,「就是你啊,裝什麼蒜,狗男人。」
嶸靖一愣,一肚子怒火差點拐了彎,「我?」
雖然說,他的確會是燕長歌的男人……但是,他哪裡露餡了嗎?
應該沒有吧?
「唔。」
燕長歌點了點頭,接著腦袋一耷拉,「我困了,抱我去床上躺著,爺要睡覺!」
嶸靖:「……」
嶸靖再張口時,發現自己的嗓子都乾巴了,他不太確定地又輕聲問了一下,「我抱你?去床上?」
該死!
這自己哪還忍得住!
燕長歌白了他一眼,「這屋裡還有第三個人嗎,不是你是誰?」
嶸靖的心跳再次收緊了,「好,我抱你。」
他一條胳膊本來就圈在了燕長歌的腰上,這下只需順勢一彎腰,另一條手臂就抄住了燕長歌的膝彎,把人打橫抱在了懷裡,一步一步朝著床邊走去。
挨到床邊,他極為輕柔地將燕長歌放了下來,又彎身去給他褪鞋子。
下一瞬,幾乎是曾經容淵那一世的「梅開二度」,在嶸靖的手剛抓上燕長歌的腳腕的時候,燕長歌就條件反射一樣把腿踢了起來!
砰!
一腳踢在了嶸靖腦門子上。
接著他一無所覺地兩隻腳一蹬一甩,就把腳上的鞋甩了出去,翻了個身就朝里呼呼睡了。
嶸靖抬手捂著瞬間腫高的額頭,忍不住皺了皺眉。
但他當然不是因為燕長歌踢到他了而心情不好。
而是……為什麼剛才那一瞬間,那麼似曾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