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惜橋一笑,「這簡單。梅香本來就是王府侍婢,隨便吩咐點兒事讓她進來一趟便是。」
「嗯。」
燕長歌眼睛一閉,「那就你去吧,寫個紙條給她,就說我要吃豌豆羹。到時候她來了,你就示意她送進床邊這裡來。」
主人臥病在床,囑咐丫鬟把吃的直接端到床邊去,可謂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不多時,梅香就端著做好的豌豆羹進來了,正要往外面桌子上放,便看到謝惜橋朝著內室指了指。
梅香會意,輕輕福了福身,「是,王妃。」
接著便轉身朝里走。
她明顯沒有多想,而她內心,也正需要這樣一個機會,親眼看看燕長歌病的重不重。
「放在一旁吧,再去打些熱水來,我要淨淨手。」
燕長歌無比自然地支使著梅香,一切都再正常不過,就是一個主人家對丫鬟再尋常不過的命令。
只是聲音嘶啞的厲害,仿佛滾了沙子一樣。
「是,王爺。」
梅香狀似不經意地朝著燕長歌的臉上看去了一眼,便看到燕長歌的臉色格外蒼白,就連唇色都青青白白的,整個人頭髮也有些亂,看起來了虛弱不堪的模樣。
果然是生了病。
她得去問問上峰,要不要趁著這個機會,在他的藥里加東西!
這可是個把事情做成意外病故的絕佳機會!
直接飯菜下.藥容易惹人起疑,藥里加藥,可就不那麼容易發現了。
而是他本身就病了這事兒已經不是秘密,他自己開了這個頭,都知道他病了,後面他若病死了,別人也只覺得是他會是命不好,大夫醫術不好,左右跟她一個丫鬟無關。
…
晚間時分,熬好的藥就被梅香親自端了進來。
等梅香出去,燕長歌端過來仔細一聞,然後果斷拿起勺子喝了兩口。
謝惜橋眯了眯眼,「沒有?」
燕長歌點了點頭,「暫時還沒有。我猜,她應該是有個上峰,並不會自主行動。應該會先把我生病了的消息送出去,請示她的上峰,得到對方明確回復之後,才會動手。或者……也有極低的可能,她的上峰不讓她動手。」
謝惜橋沉默了一下,才突然道,「你不是燕長歌吧?或者說,你不是之前的臨陽王之子。」
這話來的過於突然,以至於燕長歌差點兒把自己手裡的藥碗甩出去,但他還是在那一瞬間控制住了所有動作,乃至神色,「什麼?這是什麼話?我當然是燕長歌了。」
什麼情況,什麼情況!
臥槽!
他哪裡露餡兒了嗎?
雖然謝惜橋這句話,跟他之前問謝惜橋的那句,「你是不是謝惜橋,或者換種問法,你是不是謝家遺孤」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可是,他懷疑謝惜橋很正常,這畢竟醜陋啞女變成了俊美男子,正常人都會懷疑這是換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