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將軍這會兒也不敢多話,趕緊起身將他送出了軍帳。
宮祁淳出了商議軍事的主帥軍帳,就忍不住加快了步伐,朝著自己的軍帳走了去。
一進軍帳,他就迫不及待地將手腕上的護腕潦草摘了下來。
他擼了袖子一看,頓時臉色一變。
右手的手腕上,竟然沿著指尖往裡,都有些泛紅,而在脈搏的位置,更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了一片烏黑!
是毒!
宮祁淳到底是在深宮長大的皇室王爺,幾乎一眼,就斷定了,自己是中毒了!
那今天突然覺得乏力,頭暈目眩,難以凝神的狀況,應該也跟這毒有關係。
只是,這是什麼毒,什麼時候下的……
宮祁淳快速冷靜了一下,第一反應,不可避免地就想到了同樣喜歡燕長歌,還跟到了軍營里來的丞相柳青松。
但是……又覺得不太可能。
如今西關不寧,柳青松應該沒有那麼拎不清吧?
宮祁淳已經顧不上去仔細回顧所有細節,眼下最重要的當然是解毒。
他抬手掀開帘子,看向帳外守兵,「速速去請軍醫來,就說本王身體不適。」
「是,王爺!」
…
「這是什麼毒,可有解法?」
宮祁淳一看軍醫把完脈卻緊鎖不展的眉頭,心中就已經有了不太好的感覺。
軍醫搖了搖頭,撲通一聲跪下來,「王爺恕罪,下官無能!」
「無能?」
宮祁淳眉頭一緊,傾身看他,「你是說,你解不了?」
軍醫臉色蒼白,感受到他的威壓,止不住顫抖了一下,「下官無能。加之軍中將士外傷居多,於毒物一道,下官並不精長,還請王爺恕罪。」
「別東拉西扯,試圖替自己開罪。」宮祁淳有些不耐煩,「本王問你,你是不知如何解毒,還是連這毒究竟是種什麼毒,也無從辨知?」
軍醫抹了抹頭上的冷汗,也不敢隱瞞,「回王爺,此毒下官確實不曾見過。不過下官把脈發覺,此毒發作極慢,極能隱藏,並且毒性有限,並不會危及王爺性命。但往往越是這種微妙之毒,越不好解。但既然不危及性命,那王爺尚有時間回關內,也許宮中太醫,又或者江湖神醫,會有辦法。」
宮祁淳聽到不危及生命,微微鬆了一口氣,只是聽到後面,又皺了皺眉,「西關形勢嚴峻,上將軍前往北關,本就缺少鎮場之人,本王如果此時回關內,恐怕——恐怕安將軍會無力阻攔西絕大軍。」
不是他不相信安將軍的能力,實在是他在這裡,還能做一些非明面上兩軍對壘的事。
大安暗中聽他差遣的一些人,隨時可以調動,或者出些奇兵。
但如果他離開,就會喪失這一部分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