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長歌暗暗深呼吸幾口氣,調整了自己的不適感,他知道現在的燕長嵐很需要安撫,自己更不應該去多心,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也許,因為自己是彎的,才會更加覺得不適應這樣的接觸。
說不定燕長嵐,如果沒有原劇情的發展,被迫嫁給主角攻宮祁淳,本來這時候還是性取向正常呢,那對他來說,興許兩個大男人,尤其還是親兄弟,兩個人經歷生死懸心的事,擁抱一下,再正常不過。
「那為什麼。」
燕長嵐的聲音突然一冷,埋在他頸側的臉微微一側,似乎在近距離盯著他脖子上的什麼,「為什麼你要跟北寒王做這種事?」
燕長歌一怔,接著下意識地抬手摸了摸脖頸。
他想起來了,這些日子,他跟莫辛時不時雲雨,不免留下一些恩愛痕跡。
而在外人眼裡,尤其是在北寒軍眼裡,他這個曾經風光無限的大安上將軍,現在就只是北寒王的禁臠。
「小嵐,我——嘶!
燕長歌張了張嘴,想要跟燕長嵐解釋自己的處境,結果剛開口,本來就將臉貼在自己頸側的燕長嵐,猛地一張嘴,狠狠咬在他脖子上。
接著,滾燙的眼淚刷刷的流,順著燕長歌的脖子流淌,哭得連同整個肩膀都顫抖了起來。
「燕長嵐!」
燕長歌眉頭一擰,這次是實在安慰不下去了,抬手一個用力,就把他從自己身前掀開了,哪怕燕長嵐還沒有鬆口,掀開時帶的自己脖子上都狠狠一痛,燕長歌也顧不上了,「你給我清醒一點!」
燕長嵐怔怔地看著他掀開自己的模樣,連眼眶裡的淚水都凝住了,接著不可置信地搖了搖頭,「是你,是你該清醒一點!堂堂將門之後,大安上將軍,一日落於敵人之手,竟心甘情願躺在敵人身下婉轉承歡,你怎麼敢的!你對得起燕家列祖列宗嗎!?我看該去爹的牌位前罰跪的人是你!」
啪!
燕長歌也不知道那一瞬間是怎麼了,又興許是這麼多個世界來,第一次被人指著鼻子罵,還是自己的弟弟,只覺得氣血一涌,大腦一空,巴掌就已經落在了燕長嵐的臉頰上。
滾燙的手,滾燙的臉,兩下相觸,卻霎時在整個屋子裡都凝起了一層層寒冰。
幾乎要將兄弟兩人全都吞沒。
燕長嵐的抬手捂著迅速腫起來的臉頰,眼中淚水再次奪眶而出,紅紅的眼睛卻死死盯著燕長歌,「我那麼怕,擔驚受怕十幾天,日夜不眠趕到隆州,想要救你。我想過,你會被他囚禁,被他虐待,被他折磨,被他毆打,可我獨獨沒有想過,你在他的床上,日子過得如此瀟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