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實際上掌握的影響力,他要想左右點兒什麼,恐怕真的不是什麼難事。
就看他有沒有那種想法了。
想到這裡的陳穹心瞬間沉到了谷底。
如果那天晚上真的是高鷗楓,他就算知道了是對方,也完全沒有報復對方的能力,而且如果真的是他,那他恐怕也順手對陳氏集團都動手了。
本就可能跟他對抗不了,陳氏集團要是也一落千丈,就更失去了找高鷗楓麻煩的能力。
難道自己那頓打就白挨了嗎!
而且他不知道那天晚上到底是不是高鷗楓。
他聽到的外界對高鷗楓的評價,都是沉默寡言,冷漠,偶爾性情古怪,但一生精力致力於創作,有錢也懶得刮扯商業的事。
而那天晚上的那個男人,可怕,狠辣,下手精準而熟練,重點是,很瘋。
他握著棒球棍輕晃,站在黑暗裡仰頭放聲笑起來的樣子,就像個瘋子!
那笑聲,至今都如同魔鬼的嘲諷一樣時不時在自己腦海迴蕩,讓人後怕,也心驚膽寒。
薛明雲有些不懂他的反應為什麼這麼大,只是點頭道,「是啊,之前燕長歌好像是在給高鷗楓做模特的,不過後來我沒有再去高鷗楓家,也沒有見燕長歌,現在他還在不在那做模特,我就不清楚了。」
之後他只是確定了燕長歌后來有回學校,那天沒有出事,也就放心了,後面就沒有再關注過。
「…我明白了。」
陳穹心中對高鷗楓的懷疑已經進一步加深,只是,目前的懷疑,也只是懷疑而已了。
如果是別人,陳氏集團再怎麼落敗,也還有能力去挖出來,可要是高鷗楓……陳穹覺得自己長這麼大,第一次感受到這種深深地無力感。
以前都是別人被自己欺凌,面對陳氏集團只能認栽,沒想到現在風水輪流轉,他被打了,也有了懷疑的目標,居然也有這麼一天,要咬牙認栽!
不僅是沒有能力動的了高鷗楓,更是因為不敢。
對方手裡可還握著他最狼狽不堪,都尿失禁了的照片!
…
又兩個月後。
高鷗楓黑著臉看著眼前的畫板,紅與黑的交織,畫中幾乎扭曲的人物,看不清臉,卻看得出在痛苦絕望的哀嚎,紅色的絲帶勒進他的血肉,跟血色交融,「這東西我要怎麼拿到畫展上去?黑暗,詭譎,絕望,恐怖,跟我以往的畫風,背道而馳。」
燕長歌輕輕抱住了他的脖子,「畫展迫在眉睫,新的畫作也來不及了,我看這個還好嘛!大家只會覺得你換了個風格而已,說不定還會被推上新高度呢!」
高鷗楓冷笑道,「那也不是高無宴把我畫了兩個月的畫撕毀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