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孩子不懂,他不明白,他不知道夜裡睡在他身邊的自己,是如何的禽獸。他一如兒時那般,親昵著自己,纏繞著自己,依賴著自己。
戰聞初好不容易打算走出這種令人絕望的境地,竟然又被那小子破壞了,其實那一瞬間,他的感覺是輕鬆和竊喜,他能理解的,他的阿寧別看從小就成熟懂事,可是從來就很缺少安全感,占有欲也很強,戰聞初很怕,很怕有一天會在阿寧這樣的占有欲中,再也克制不住自己。
欲|望是最可怕的野獸,一旦出閘,便再也收不住了。
戰聞初靠在池邊,耳邊是從虎口流出的水聲,突然感覺水中一個沉浮。戰聞初拿開捂在臉上的帕子,看著氤氳水霧中,緩緩走來的人,如雪一般的肌膚,在夜明珠的照亮下,渾身仿佛散發著螢光,漆黑如墨的眸子,只一眼,就被牢牢鎖定。及腰的長髮,水墨一般潑灑在肩頭,美的那般不真實。
隨著水下長腿的晃動,戰聞初能感覺到對方正一步步地朝他走來,這一瞬間,他有些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因為現實里,他從未看到過阿寧如此帶有|欲|望的眸子,這樣的眼神,是他夢裡才有的。
直到近的彼此的呼吸都糾纏到了一起,寒寧才停下,被水熱過的指尖撫上了戰聞初的胸口,戰聞初的喉|頭不自覺的滑|動,一開口,嗓子像被燒乾了一樣的喑啞:「阿寧...」
寒寧輕輕靠在戰聞初的肩頭,指尖划過戰聞初的喉間:「聞初...」僅僅兩個字,仿佛在舌尖卷了又卷,纏綿又旖旎。
戰聞初垂眸看著懷中的人,肌|膚|相|貼的熱度是那麼的真實,真實的就像曾經的每一場夢。
是夢吧,都說夢境是反應心底最熱切的渴|望,看啊,他的渴|望如此的齷齪,不能示人。
寒寧緩緩放長雙臂,纏繞在了戰聞初的頸脖間,看著他朦朧中帶著|情|愫|的眸子,寒寧輕輕一笑,那微翹的尾音就像一把小鉤子,鉤的人心都顫動了。
感覺腰間強勁的臂力正慢慢的環繞上來,寒寧微微抬頭,吻上了戰聞初的雙唇,跟戰聞初這個冷硬的人不一樣,他的心是軟的,頭髮是軟的,唇也是軟的。
唇|齒|相|依的糾|纏中,戰聞初從被動變為主動,每一次的|索|取都仿佛是最後一次的瘋狂,激烈的交|纏中,是深深壓抑,是於世不容的罪孽。
一炷香燃盡,戰聞初在這場渴|望|中宣洩了自己,寒寧將他放到了池邊,戳了戳他的臉,看著已經陷入沉睡中的人,輕笑了一聲,然後緩緩從池水中走上來,不|著|寸|縷|的身|體,仿佛世間最致命的毒|藥,可惜能見到此光景的人,已經滿足的睡去。
寒寧裹上睡衣,隨手拿起一旁角落裡的薰香,他的調香,即便是戰聞初都未必能察覺,他看上的,只能是他的,誰也拿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