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以澤從一旁的黑皮包里拿出兩個粉色頭繩,頭繩上面還帶著鑲粉水晶的大蝴蝶結。
這特別少女心的頭繩,跟那嚴肅的黑皮包,形成了怪異的衝突。
席寶眨巴一下眼,「咦?」
「不是上個月才跟二伯說可以這樣做,怎麼現在就做出來了?」
上個月的時候,因為家裡商量著二伯能做個什麼事情。鍾以澤跟家裡提出建議,就是在女孩子綁頭髮的繩子上,附加一些漂亮的裝飾品。
可是,工廠的事情不是還沒批下來嗎,怎麼這就有成品了?
鍾以澤偏移了一下目光。
每次他要瞎編時,都不會看著席寶的眼睛。
「這個是國外公司的人送給我的。公司部分高層知道,我有個關係好的青梅竹馬,他們就購置了些小禮物託運到華國。」
「本來是要作為高中畢業禮物的,但因為國際物流沒這麼快,就延後了一個多月。」
「是這樣的啊,」席寶根本不會深思,就接受了鍾以澤這個解釋,「這個頭繩好看,我得跟三伯母說一下,讓她給我留意有沒有漂亮的布料,我要做新衣服搭配。」
會因為一個小小的頭繩而特意做新衣服,估計也就席寶能做出來了。
可鍾以澤沒有說這種行為不好,還克制著不讓自己的目光太閃亮,儘量以不是很迫切的語氣說:「國外那邊還給我寄了幾條裙子,可我不確定你喜不喜歡,就沒有拿出來。你要去看看嗎?要是不喜歡,那布料也挺好看的,還能拆了給你做挎包。」
從高一下半年開始,高二跳級沒讀,再到高中畢業,這短短的一年半時間裡,他已經攢了兩箱子的東西,都是想送給席寶的。
可他年紀越大,越是不好意思跟小時候一樣,那麼赤城又隨意地把東西遞到席寶面前。
所以,他積攢的小禮物越來越多,卻總是找不到好機會出手。
當然了,這其中還有些目前無法見光的東西。
「裙子?不會是的確良的吧?」席寶有些興致缺缺,「要是的確良的可不行,這布料很透光,又悶。」
「不是的確良的,好像有棉質的、絲質的、也有紗質的。」其實不管是什麼布料,太薄了都會透。
二十一世紀對這種透光布料接受度更高一點,可在這年代,要是席寶穿著有點透的裙子出去,肯定會被人說不正經。
鍾以澤不可能讓這種事情發生,他第一次定製國外女士裙子時也是夏天,結果興沖沖地拿到手,卻發現那裙子的料子蓋在他手上,都能直接看到他的掌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