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知道你的身份,你就不應該這段時間光明正大的收買人心。
你就不應該當眾揭穿刑部尚書家中的事情,怎麼他一介刑部尚書還說不得你了不成?」
顧余心裡越發的謹慎,面上恭敬而溫順,聲音輕緩:「奴婢不敢,奴婢知錯,請皇上懲罰。」
邵桀收回視線,重新拿起手中的毛筆批覆起奏摺來,一時間室內安靜的幾乎無人存在。
顧余靜靜的垂著頭跪在地下,屏住呼吸。
他知道今天的事情根本就是借題發揮,他不知道皇上這半個月來接觸了什麼,又有什麼人在他面前嚼了舌根。
那天的事情皇上也是看見的,他光明正大的當著他的面,扇了那婦人一巴掌都沒說什麼,怎麼可能現在翻舊帳。
必定是不知道哪個王八玩意又彈劾他了!
過了半個時辰,邵桀這才重新抬頭看向顧余,淡淡的說:「起來吧,過來看看。」
「是。」顧余站起身,一步一步的挪到御案之前,低頭望去。
「這……」顧余臉上一片的愕然,內心砰砰直跳:「皇上這不符合規矩。」
邵桀不在意的摩擦過兩本奏摺,指尖緩緩划過,最終定在左手邊的這本奏摺之上。
指著異姓王送來的奏摺說:「這沒什麼,異姓王說邊疆消耗極大,向朝廷索要糧草和士兵,希望你能夠親自送去。」
「你怎麼看?」
顧余小心翼翼的瞅了一眼邵桀的臉色,想到半個月前皇上旁敲側擊的警告自己的話語,按壓住心內的火熱。
退後一步彎腰:「皇上,奴婢認為不可。」
邵桀眼中划過一絲意外,他以為這人會立馬同意。
畢竟這半個月的京城百姓就快成了顧余的百姓了,每個人都瘋狂的崇拜於顧余。
以至於他以為這人心大了,打算做一些危害國家的大事情。
現在看來,還是一如既往的乖巧溫順?
「怎麼?這麼好的機會你不願意去邊疆。要知道你出去之後,就是朕親封的封疆大吏,每個人都得尊敬於你。這樣子還不心動嗎?」
顧余知道他再怎麼說,皇上也有一萬句話能夠反駁自己。
此時他真香仰天長嘆,怎麼就偏偏攤上了這麼一個皇上。
他這是想去也不對,不想去也不對,左右為難。
「奴婢想留在京城,京城現在雖然也是冬天,可是還不算是太冷,奴婢聽聞邊疆現在能夠凍死人。」
抬起頭,眼淚汪汪的望向邵桀:「皇上,您捨得奴婢凍死在邊疆嗎?奴婢要是死在邊疆,以後誰伺候您。」
邵桀:「……」他真是小瞧了這人的臉皮,厚如城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