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心哀傷,表面竟也跟著露出來,裕妃看向我:「身子不舒服?臉色也忒難看了些。」
「謝謝娘娘關心,奴婢沒事,許是太久沒出來,如今這重見天日,身子雖高興了,魂兒卻跟不上,累暈了呢。」我彎著眼笑,下次一定要心哀面不哀,不然理由可不是次次都好找的。
眾人紛紛笑起來,熹妃捏著帕子看我:「真是個鬼怪機靈的主兒,你阿瑪那樣呆板的人竟生養出這樣可愛的閨女來,日後再見了你額娘,我定要問問是怎麼**的。」
因為我打小就沒跟著父親長大,他那樣威嚴的人,若是我哥同我跟著他長大,估計就是滅絕師太一級的人物了。
我只是笑笑,不說話。
裕妃又同她說了些好笑的事,連帶著朝中重臣的諸位千金們,富察齡語那個險些被我遺忘的名字竟也從熹妃口中提了出來。
一直坐到快傳午膳了,兩位才依依不捨的分別,看來兩位娘娘姐妹情深,果然名不虛傳。
「薴兒,你覺得四阿哥怎樣?」屋裡就剩我同裕妃二人時,她開口問我。
「四阿哥,我並不十分熟識。」我回答得有些結巴,她便笑著朝我揮手:「你也回去歇著吧。」
回到自己屋裡,暖晴朝我打趣:「你說熹妃娘娘是不是想把你許配給四爺啊?」
我嚇得瞪圓雙眼,我同他並和不太來,若是在一起可怎麼活,忙擺著手:「暖晴姐莫要拿我開玩笑。」
「我說真的,你出身好,人也好,說不定還能做個嫡福晉呢,像我這樣的,阿瑪也就盼著能早點回去罷了。」她兀自說著,我心裡卻已是亂得不行了。
那晚,我幾乎捏著那半個核桃睡著的,夢裡夢見如玉將他那半朝我擲來:「什麼身不在心在,什麼誓言,都是騙人的。」說罷轉身就走,我怎麼喊他都不肯回頭。
半夜我驚醒過來,握緊拳頭,不讓自己哭出聲,習慣真是個可怕的慣性,好比我早已習慣別人將我同如玉放在一起,若是分開來,渾身都是痛楚。可若是把我同另外一人,諸如弘晝強行配在一起,時間久了,便也是習慣了。
又想起裕妃問話的情形來,只是驚訝竟然是四阿哥,而不是她自己的兒子弘晝,可如今細細想來,倘若是許給弘晝呢?我又心甘情願嗎?